當他踏上瓊州島的時候,一眾官員已經(jīng)在碼頭上恭候多時了。
王惠黑多了,和以前那種翩翩公子的形象已經(jīng)完全不搭邊。
就吳昕和王惠的外表變化,陳嘉就知道這兩個家伙是個好官。琉球百姓對吳昕的評價是極高的,甚至超越了宋炳忠,不是說宋炳忠能力不高,而是兩個人做事的風格不一樣。
宋炳忠搞得像諸葛亮一樣,整天在官衙里面處理事物,吳昕則喜歡下基層,實地解決問題,自然吳昕的作風更受歡迎。
王惠顯然與吳昕是同樣的作風,所以才會被曬得黑黢黢的。
“你們兄弟兩個一南一北,一個白一個黑,以后就叫你們兄弟黑白雙煞。”
陳嘉的打趣顯然沒有得到王惠的認同,他撇著嘴道:“王希志那家伙整天就知道吟詩作賦,我這是腳踏實地干實事。你把我調(diào)幽州去,我保證干得比他好。”
“拉倒吧,王希志在幽州干的挺好的。不過好像看起來的確你更強一點。”
陳嘉說這話是有根據(jù)的,因為他看到了一座不下于幽州的城池,這讓他有點吃驚。
“是不是被嚇到了?”
“有一點。你造這么大的城池,里面有那么多人么?”
“嘿嘿嘿,你進去看看就曉得了。”王惠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得意,這可是他來瓊州三年的功績啊,如今能讓陳嘉吃驚,如何不得意。
一旁的李禹一直沒怎么說話,只是眼神里面全是渴望。他被陳嘉扔到這荒山野嶺之初是有點想法的,畢竟他算是跟隨陳嘉最早的一批人,瓊州節(jié)度使官職雖高,可……窮鄉(xiāng)僻壤啊。
歡迎的人群里面,陳嘉居然見到了兩位老朋友,張邦昌和高起。
陳嘉立刻從車上下來,走到二人面前拱手笑道:“居然他鄉(xiāng)遇故人,二位可好啊。”
高起倒是平靜,張邦昌卻是一臉苦澀,“冠軍侯見笑了。也是某咎由自取,才落得如此下場。不過瓊州如今可不是窮鄉(xiāng)僻壤,繁華不下中原,某在此教授學生,也算做點貢獻吧。”
陳嘉有點吃驚,這張邦昌轉(zhuǎn)性了?怎么會說瓊州好來。
一旁王惠介紹道:“子能兄現(xiàn)在在瓊州書院做山長,現(xiàn)在學生有二百多,可是幫了我大忙了。高統(tǒng)制在瓊州廂軍里面做指揮使,去年和土著人打了一戰(zhàn),高統(tǒng)制居功甚偉。”
兩人見王惠為他們說好話,眼睛里面流露出感激。他二人被貶謫瓊州,原本就是沒有活著回到中原的打算,如今陳嘉的到來,多多少少還是升起了一絲希望。
其實張邦昌這人沒啥大毛病,也有能力,只是政治立場不一樣罷了。歷史上他的污點是做了偽齊皇帝。都是投降異族,他與汪精衛(wèi)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他是被推舉到皇帝位置的,屬于被迫,汪精衛(wèi)是主動投敵,兩回事。
“二位功過是非都已經(jīng)過去,昔日為敵不過是立場不同,不代表二位能力不足。如今新皇登基已經(jīng)一年有余,再過些時日,我找機會和陛下和皇太后說說,將二位再調(diào)回去。”
兩人眼眶頓時就紅了,張邦昌嘴唇哆哆嗦嗦,幾乎無法言語。
高起默默拱手,表面還是很平靜,只是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瓊州府城看上去和幽州差不多大,實際上是個錯覺,因為城市是長方形的。實際面積應該差不多幽州的一半大小,即便如此,已經(jīng)和江寧大小差不多了。
“現(xiàn)在瓊州城池有六座,正好是沿著島嶼的六個方向。人口總計約二百多萬,除了二十多萬本地土著,其他都是北方流民和福建路過來的流民。”
會議室里,一張碩大的地圖掛在墻上,王惠正在給陳嘉介紹瓊州的現(xiàn)狀。
“土地開墾約一千七百萬畝,大小作坊三十六個,土著基本上都遷移出山,現(xiàn)在多在種田或者在作坊里勞作。我們現(xiàn)在有大宋最大的制鹽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