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前線現在具體情況如何了。
沒有即時通訊的現在,鴿子便是最快的通訊方式。從辰州到幽州,再送到汴梁,已經是三天前的消息了。三天啊,那是能發生多少事情的時間啊。
一夜未眠的陳嘉在凌晨時分終于沉沉睡去。
等他醒來,眼睛無意間往地圖上一掃,突然跳了起來。
通州,這個他住了有三個月的地方,再也熟悉不過了。
他突然想起來,女真族是分生女真和熟女真的。熟女真的地盤就是東京這一帶,原來還立過國,叫渤海國。
金國攻取上京還不如拿下東京,這里是熟女真聚集地,與生女真同種同源。拿下東京,金國不但擴大了底盤,關鍵人口也會急劇增加,一百多萬的熟女真啊。
“來人,來人。”
門被吱呀推開,年輕的虞允文跑了進來。
“大帥。”
“去把李震他們都喊來,還有高堯康他們幾個,趕緊的。”
虞允文被陳嘉著急的樣子嚇了一跳,來不及行禮轉身跑了出去。
不一會,李震幾個先到了,見陳嘉正抱著胳膊看地圖,也都自覺在大桌前坐下,跟著一起看地圖。
陳嘉腦子里突然跳出一個人來,臥槽,怎么把他給忘記了。
“董方亭,你去一趟朝堂,把荀程給我叫來,不管他在做什么,馬上過來。”
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現在衙門被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只有持有這塊令牌者才能進出。
董方亭接過令牌,默默行了一個軍禮,這才轉身出去。
人在陸陸續續進來,最后進來的是高堯康和他的幾個同僚,就是他們幾個研究情報,看出宗澤的計謀。
房間里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跟著陳嘉看地圖,雖然地圖上所有一切早就刻在他們腦海里了,但是看見陳嘉如此做派,那一定是哪里出問題了。于是也都打起精神,仔細研究起來。
陳嘉將幾個圖標動了一下,嘴巴里面嘟嘟囔囔不曉得在說啥。底下的李震,薛弼,慧琳,胡閎休臉色忽然凝重起來,眼睛更是盯著陳嘉的手不放。
擺弄完以后,陳嘉后退了幾步,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諸位,我在想,會不會金國圖謀的并不是上京,而是東京。”
房間里沒人接口,此刻如果不是想清楚了,沒人會胡說八道帶節奏,思路一旦被帶偏,那是要死很多人的。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李震忽然上去,拿了幾個圖標釘上去,然后退后看看,又拿下一個圖標,這才坐了回去。
他屁股剛粘上椅子,旁邊薛弼上去把兩個圖標動了一下,然后也坐了回去。
房間里又陷入沉默,直到荀程氣喘吁吁進來。
“老荀,遇到難題了,麻煩你過來看看。”陳嘉上前拉住他,把他引到地圖前,伸手把改動過的圖標歸位。
荀程是陳嘉第一代軍事幕僚,兩人配合極其默契。別看他現在不管軍事了,可底子依舊在。只看了一會,地圖上紛亂復雜的圖標就已經印在腦子里了。
伸手將陳嘉剛才變動的圖標又放了回去,“這是誰的想法?”
陳嘉指指李震和薛弼,“他們兩個的。”
“說說看,什么理由。”
荀程沒有一個字是廢話,這是他的風格。在軍議時候,他和陳嘉都是有一說一,絕不廢話的那一種。
李震起身將薛弼改動的兩個圖標放了回去,“大帥懷疑金軍主要目標是東京,參照第一次與金軍作戰的記錄,如果要拿下東京,要么強攻,要么偷襲。強攻想在一年內拿下幾乎是不可能的,東京經過數年改造,早就是銅墻鐵壁了。偷襲加上內應,要拿下的機會還是有的,想掩藏大軍行蹤,只能從太白山里出來。”
太白山就是前世的長白山,此時宋人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