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港,辛大郎帶著幾個官員正在視察港口運輸情況。十幾艘八百料的大船靜靜停在港口,民夫們用巨大的吊桿往船上裝貨物。
“主管,今天就能全部裝船,明天就可以啟航了。”
辛大郎苦熬了九年,終于從碼頭民夫頭升到了天津主管的位置,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陸戰(zhàn)隊什么時候出發(fā)?”
碼頭主管趕緊回答:“后天,他們直接去長崎,貨船先去濟(jì)州島下貨再過去,所以陸戰(zhàn)隊?wèi)?yīng)該會早一天到。”
濟(jì)州島現(xiàn)在是大宋很重要的養(yǎng)馬地,重騎兵的坐騎基本上都是濟(jì)州島供應(yīng)的。
“你們都要給我驚醒點,現(xiàn)在我們糧食也吃緊,籌措這些糧草不易。天氣不好寧可不要出海,保證安全第一。”
主管連聲答應(yīng)。
辛大郎看著高聳入云的船桅,心里就不踏實。這些年來,海上出事雖然不多,也時常聽聞。以前糧食多,所以翻一艘兩艘的倒也不在乎,現(xiàn)在河北東西路要供養(yǎng)四十多萬大軍,還要供給日本十幾萬人,這壓力不是一點兩點。出了事,誰都付不起這個責(zé)任。
幽州宣撫使官衙,周洞已經(jīng)把手掌拍得血紅,“開荒必須要抓緊,開春糧食種不下去,到時候我們都喝西北風(fēng)么?幽州城里不是還有很多囚犯么?都送去開荒,誰開的多,減刑。誰刑期滿了,開的荒地歸誰。”
有個官員出來,“宣撫使,那些囚犯是礦山要了的,到時候他們要人怎么辦?”
周洞一巴掌拍在案幾上,“事情不會分個輕重緩急的么?先保證春耕,這里結(jié)束了再把囚犯送到礦上去。”
那官員臉上一紅,諾諾退下。
“宣撫使,仇知府來了。”
仇俊人沒到,一嗓子已經(jīng)喊了進(jìn)來,“周洞,不能這么干事啊,幽州也缺人手呢。”
呦呵,來興師問罪的啊。
“先坐下,什么事情要你上門來問罪?”
仇俊一屁股坐下后,手指頭敲著桌子氣道:“幽州還有十幾萬畝荒地要開,你把人都調(diào)去其他地方,我們幽州怎么辦?你周洞現(xiàn)在吃我幽州的住我幽州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周洞見幾個官員還站在那里,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干活去,去去去。”
趕走官員,周洞立馬堆起笑臉,“老仇啊,我是兩路宣撫使,總要把一碗水端平吧。幽州建筑隊先去開荒,然后回來再造房子,也就延后一個月……”
“大哥,我早就安排他們先去開荒了,你這一紙命令下來,一大半要去其他地方,我怎么辦?指標(biāo)是你定的,人你搶走的,怎么著?你是要逼死我么?”
周洞一臉尷尬。老實說這事的確做得不地道,可他也沒招啊,到處都要人。建筑隊里面河間府,真定府的子弟很多,人家要回去開荒也是有道理的。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斗雞似的,可沒招啊。
旁邊一個幕僚端了兩杯茶上來,一人一杯放好,然后笑瞇瞇道:“宣撫使,仇知州,您們二位兄弟多年,為這事鬧什么勁呢?人有的是啊。”
嗯?兩個人同時看向他。
“還記得當(dāng)初大帥在天津怎么干的?河間府大營三十萬部隊,新兵營十萬,這就四十萬人了啊,加上長城軍團(tuán)十五萬,二位,再多一些荒地也開出來了。”
“怦”
周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了仇俊一大跳。
“沒錯,我去找宗帥,長城軍團(tuán)擠出來五萬,河間府四十萬都用動,還有幽州廂軍,云州廂軍,加起來五十萬人可以用。”
仇俊也是興奮得滿臉通紅,一把拉住周洞,“走,我們?nèi)フ易趲洝!?
京城為了春耕的事情也是忙的焦頭爛額,王璞為此將梁幾道,秦檜,李綱,朱勝非都派了出去,監(jiān)督各地春耕生產(chǎn)。
朝堂現(xiàn)在的局面就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