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府內,陳霸正在書房中發著脾氣。對于他們這些身居官位的人而言,他們并不是沒有脾氣,而是在同僚面前顯得沒脾氣。畢竟在官場上混不能得罪太多人。
但這并不是說他們真的那么脾氣好。恰恰相反,正因為這種偽裝,他們本質上脾氣好的就沒幾個。只不過都是在私下發泄。或者說面對那種惹不起他們的人發泄。
今天他之所以跑去樂坊就是因為被他同僚用小妾刺激了一下神經。面對同僚,他當然笑臉相迎,但面對其他人可就不是這樣。尤其是一個身份遠低于他的人,女人。
“我陳霸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區區一個戲子竟敢忤逆我,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直接去把人給我綁了。我今天就要跟她洞房。”此刻坐下的陳霸越想越不對。
正所謂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要說的話,那個女人是美,但對他而言并不是那么必須。關鍵是今天那個陳圓圓對他的態度讓他無法忍受。
面對上面受氣也就算了,他惹不起。但面對下面還受氣,那他這個位置不是白座了嗎。
“搶?大人,不可啊!十二音坊背后是蕭家。先前請人還好,但就這么直接沖進去搶人要顧及蕭家的反應啊。到時候本家怪罪下來,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許放立即上前勸說陳霸。
他們之前的舉動算是‘請’人,之后那兩個混混也給了他發難的借口。這樣一來,蕭家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因此太說什么。但如果現在陳霸帶人直接封樓,然后強行搶人。那意味就完全不同。請人是客氣,強人是打臉。
“蕭家又怎么樣,他們難道會因為一個戲子來找我麻煩?”陳霸完全不覺得有什么。
在他看來,一個戲子而已,又不是蕭家女子。蕭家知道了也無所謂。在這個世道,人命這種東西許多時候并不值錢。尤其是對他們而言。
“這不是戲子不戲子的問題。問題在于,打了他們的臉,他們不可能無動于衷啊,大人,為了前程著想啊。”許放立即勸說道。
“你!你鬼主意一直很多,說,有什么辦法?”聽到前程,陳霸的脾氣稍稍低了下來。
“一個戲子而已,何必為她生氣。現在對方身邊有位高手,等這個護花人走了。日后有的是機會辦了她,想怎么辦都行。她遲早是大人你的人。”
許放的意思很明顯,暫時認慫。反正像逍遙游這種江湖中來得快,走得也快。他可以走,其他人不可能一起走。要說的話,他們這些官府中人雖然不怕江湖中人,但卻很討厭這些江湖中人。
因為這些獨身的家伙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一言不和直接殺人的事情很多。他們這些人完全不按官場的套路出牌,一下手就可能就是死手。尤其是眼前有四國,大多在這個國家殺了人的人會跑到另外一國去避難。
簡單來說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他們雖然不怕,但也不想得罪這些人。跟江湖人極限一換一?虧大了好吧。就算對方可能是宗師,但有些偏見就是偏見。
你武功好又怎么樣?出身不好,還不是個泥腿子。
或者說,正是因為對方武功好,不能說武功。所以更要從其他地方證明自己比他強,比他厲害。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出身。
“不行,我噎不下這口氣。她以為自己算什么東西,我讓她來服侍我是她的福氣,她還敢拒絕?還有那個什么法外狂徒,居然敢威脅我。說,今天想不到辦法,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面對此刻的陳霸,許放心里巴不得給他一巴掌讓他清醒點。我的話你怎么就不能多聽一下?
如果可以許放很想給他一巴掌再對他大吼。但他忍住了。這么做肯定沒效果不說,他自己的前程肯定毀了。在這里混了十幾年,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
大多時候,人們聽想不是什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