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像不奇怪。”
“雖說人死為大,這么說不太好。但以他的作風,被什么人殺我都不奇怪。”說到這里,雪千夜的語氣上帶著一絲不屑。
“那先生想知道殺他的人是誰嗎?”
“你若想說,我聽聽無妨,若不想,我亦不無所謂。我說過,他被什么人殺掉,我都不奇怪。不過從你現在還沒動手來看,那個人應該不是我。”
“李深達!”突然,蕭鸞說出一個名字。
根據府內逃掉的幸存者說,兇手就是這位宗師,陳霸本人也是被同一把劍殺死。然而,這位宗師本來就是陳霸的人。
“??”表面上,雪千夜聽到這個名字,一臉疑惑。
這樣就想打我一個措手不及,不夠啊。從動手的那一刻,我就想過會有這種可能性。雪千夜心中微微一笑。
谷見雪千夜表情帶著疑惑,蕭鸞眼神稍稍收斂,隨之繼續試探道。
“先生可認識此人?”
“你覺得呢?”
“他是陳府的人。”
“若是跟我動手的人,那倒是勉強認識。不過,被自己人背叛滅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死有余辜。蕭公子若為此事而來,這杯酒,我恐怕是喝不下了。”話語間,雪千夜將手邊的杯子推回。
蕭鸞注視著此刻的雪千夜,還是沒能發現什么。最終一笑而過。
“看來今天是我打擾先生的雅興,蕭鸞在此致歉。我還有事,便不做久留。”留下酒壺,蕭鸞帶著自己身邊的人離開湖亭,消失在雨中。
不久,雨中的馬車上,蕭鸞收起之前的笑容,眼神仿佛如鷹一般盯著手中的杯子。而他的思緒卻并不在杯子上。片刻后,他又恢復此前的笑容看向身邊中年文士,賀興法。
“你怎么看?”蕭鸞笑道。
“不卑不亢,進退有據,泰然自處,人杰也。”賀興法淡淡說出自己的評價。
他本人也是一位宗師。剛剛一直在暗中觀察雪千夜。
“嗯,有弱點的人杰。”蕭鸞補充了一句。
“他的樣子好像對李深達的事情并不知情,看來帳本并不在他手上。”
“本來也是找了個相關人士試試,我沒指望帳本在他手上。此前我就說過,他那天晚上估計都躺上那個戲子身上。所以我才特別喜歡這種有弱點的人杰。”
“不是為她贖身,而是直接帶人。看來我們的宗師先生很缺錢。”賀興法繼續述說著逍遙游的第二個弱點。
武功是武功,錢是錢。雖然有錢的人大多都很有些實力。但并不代表所有功力高強的人都有錢。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只是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將銷魂蝕骨之事告訴他,真的不會影響大局嗎?”
“我可不想我們的宗師朋友死了女人,最后覺得是我下的手。相反因為知道了這一點,他一定會回來找我。‘銷魂蝕骨’是香,也是毒。”
銷魂蝕骨是一種毒。雖然它能增加女人的魅力,卻也會讓女人絕育。而長期服用這種毒的女人也活不到三十,大多都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間就會死。
這也正是那些官宦之后喜歡這種女人的原因之一。因為就算收為妾室也完全不用擔心妻子的嫉妒。甚至不用擔心有什么私生子之類的丑聞。是最理想的消耗品。
“公子,接下來要怎么辦?”把逍遙游這個人暫時甩到一邊,賀興法繼續問道。
“連連暴雨,新湛江江堤失口,致使五個縣被淹。朝廷一定會追究下來,必須在皇帝派出的人之前找到那些賬本。陳家的那些廢物,本來是專門派個宗師來盯住看住陳霸,結果這個宗師自己出了問題。”蕭鸞此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
他這次來親自找逍遙游主要目的是看他知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或者說是不是跟某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