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色。這五家都是那200米俱樂部的成員。這五家律師事務所是東洋法律界中遙不可及的最高峰。
今西微微點頭。接下來的對手,就是兩百米俱樂部的律師了。
那個叫北原的年輕人,將無緣于這個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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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點半,新宿區地方裁判所,集團訴訟律師遴選會議室。
在走廊上站著排隊,排隊的律師無一不穿著極其名貴的西服,或戴著名表。在場者幾乎都已經是五十歲以上的男律師,單是年齡就已經足以充分說明他們的資深。這些大律師聚集在一起,身上的氣質彼此交融,制造出一種極其強大威壓之感。
而在這群人之中,卻有兩個極不合群的一男一女。他們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臉龐尚未脫去畢業生的那種稚氣。男的正在拿著一本冊子專心而女的則時不時有些緊張的四處觀看。
北原正專心地讀著新宿區地方裁判所發下來的集團訴訟律師遴選說明手冊。此前,北原他們已經通過書面方式申請加入新宿區地方裁判所的遴選律師庫。今天來,是簽署最后的確認參與書,并參加遴選。
按照這個手冊的規則,在登記成為律師庫之后,會有一個專家顧問團隊就律師庫中的名錄進行投票,選出集團訴訟的律師。
這個專家團隊由東洋內著名大學的法學教授、以及知名律師、相關司法廳官員、裁判官、社會界具名望人士等人組成,進行投票。至于這個專家團隊里的人士究竟要如何“知名”,才能進入這個團隊,冊子上則一語帶過,語焉不詳。
北原看著這個規則不由得冷笑一番,輕輕合上冊子。
集團訴訟是一個油水極其大的訴訟類型。
而能夠成為集團訴訟的代表律師不禁意味著將賺得盆滿缽滿,更加意味著其名聲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傳播。因而,在爭斗成為集團訴訟的代理律師上,更是充滿著爾虞我詐、利益斗爭。
這種斗爭上就反映在了擁有投票權的專家團的組成上。
投票的專家團雖然成員之中或許有包含帶有官方背景的人,然而專家團本身卻并非一個官方組織。在法律上的性質極為模糊。這種有意造成的模糊和不透明,不知道在暗處之中,隱藏了多少利益交換。
登記的隊伍不斷向前挪動。
北原終于排到了第一個,隨即他拿出了身上的律師證,開始在登記表上抄起自己的名字和律師證號碼。
卻見登記臺旁坐同樣坐著一個老成的律師。他的頭發有些禿,形成了一個地中海的造型。他一直坐在那里自始至終未開口說過話,只是冷淡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律師完成他們在法院律師庫的最終參與登記。然而,這種淡漠的神情,卻透露著其身份的與眾不同。
他是池上悟郎——東京地方律師協會副會長。與宮川的父親今西是好友。今西能夠成為東京地方律師協會理事,就托了池上的功勞。
池上之所以出現這里,是因為東京地方律師協會考慮到集團訴訟的影響力巨大,因此委派出副會長一同協助法庭組織律師遴選事宜。
見到北原在遴選冊上的律師庫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池上嘴唇微動,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就不用想被遴選到了。本來這次你連入庫的資格都沒有的。只是看在你是發起人之一,所以才破例讓你參加遴選。”
“沒想到今天你還真的來簽署最終確認參與書。未免太過沒有自知之明了。”
話音落下,緊接著響起若有若無的一聲“冷哼”,像是在直截了當的嘲笑面前這個年輕人的不自量力一般。
這番話語和姿態如同鐵錘直接揮舞了過來,要直接擊碎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自尊心一般,完全沒有東洋人平時那副有些近乎虛偽的客套禮儀。
北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