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來維護我當事人的權益。”
孝太郎的眉毛頓時抖了抖,他有些無法想象這番近乎冷酷無情的話語,竟是從一個看起來剛畢業沒幾年的,熱血方剛的大學生口中說出來。
“你以為你贏了嗎。”孝太郎的聲音響起道,“歸功于你的訴訟。現在這個行業衰落的速度將更快了。以現在高速公路規模,每年的養護支出龐大得嚇人。整個行業早已不堪重負,真正能夠盈利的高速公路路段,少之又少?!?
“這起訴訟下來,必然會形成寒蟬效應?!毙⑻晌⑽⑻岣吡寺曇簦皷|洋各地的市政廳根本沒有足夠收入,來支撐公路網絡的維護。沒有我們高速公司在苦苦支撐。僅憑地方市政廳的那點收入,連養護支出的牙縫都塞不了。到那時候,對公路投入將更少,路面維護狀況將更加惡化。你以為你在做好事,其實你是在將整個局勢往更糟糕的方向推動。”
“我很贊同你的意見?!北痹⑿Φ?,“到那時,龐大的公路養護支出只能依賴稅收來進行填補。然而,稅收負擔的最終歸宿將會是社會中最缺乏議價能力的階層。其結果就是沒有使用高速公路的貧窮市民,卻在用自己辛苦繳納的稅金去補貼那些使用公路的運輸企業和公路企業。最終的結果就是雙輸?!?
剎那之間,孝太郎再度卡殼了。他本以為面前這個年輕人會起來反駁自己,用那種幼稚和淺薄的觀念來痛斥自己。
沒想到,他對這個問題的認識竟然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
然而,面前這個年輕人,好像什么都知道。
好像什么都了解。
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孝太郎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直接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這么做?!為什么還這么做!!難道私底下的和解不行嗎?!就靠你手中的那些材料,難道你不覺得能成功地把我們逼向和解嗎?!又何至于提起后面的集團訴訟?!”
“如果當初你沒有發布那些對寺井的新聞報道,也許就私下和解了?!北痹挠牡卣f道,“你的那些報道,一度把我的當事人逼到要從東京灣的江戶川大橋上跳下去。本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一報還一報的原則,所以我選擇發起了集團訴訟?!?
剎那之間,孝太郎再度愣住了。原來,一切的一切竟是起源于此。真是有些可笑。孝太郎仿佛看到了命運的輪回,發出了一陣冷笑:
“你知道嗎。我也曾經站在過東京灣的江戶川大橋上,猶豫要不要跳下去。那時候是我剛來川本高速當董事長的日子。當時一個合資的公路修建項目,我們30的工程款給對方卷去騙走了,那一年,川本高速直接呈現了虧損。”
“當時的我,也站在了江戶川大橋上,想要跳下去。后來,對,是一個律師,我還記得,是三木律師事務所,一個叫做古美門的律師,在我即將跳下來的那一刻攔住了我。他對我說,那起官司一定能贏,工程款一定能追回來。當時的他,明明只是一個三木團隊的一個律師助理,卻說出這樣輕狂的話,然而偏偏就是那番話,就這樣打動了當時的我。”
孝太郎仿佛已經沉浸在了當年的回憶之中,“說起來,那個叫古美門的律師,他身上的氣質,似乎還有和你幾分相像。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孝太郎轉頭看向了北原,“說吧,你今天的目的是什么。總不至于是來和我閑聊的吧?!?
卻見一疊資料從面前這個律師的公文包拿了出來。上面是一系列ip地址的追蹤記錄,顯示著和數家小報周刊進行溝通往來的ip地址,最終都鎖定到了川本高速的本部——新宿中心大廈。這些資料歸功于某個在網吧的黑客少女。
“向我的當事人下跪道歉。我可以選擇不公開這些資料。畢竟在公司這種關鍵的時刻,法定代表人如果被進行司法拘留,甚至有可能會被以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