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西稍稍端正了自己的坐姿,開始認真凝神關注起來。自己要親耳聽一聽那個北原究竟是如何被擊敗的。
接到龜三郎的指示,真知子在沒人察覺到的情況下,微微撅了撅嘴,隨后翻開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匯報道:“赤木董事長。今天我們進行了青葉臺公寓與高井的鄰地通行權訴訟。在庭審開始,對方即提出了主體抗辯,認為涉案公寓業主系通過信托方式持有的公寓,不具備行使鄰地通行權的資格,但該點后被法官否決。在接下來的庭審之中,我們又圍繞青葉臺公寓是否具備行使鄰地通行權的條件,以及應當開放的范圍有多大,進行了辯論。特別是就球場是否存在歷史形成的必經之道進行了著重辯論。”
“以上,雖然法官最終支持了我們的全部訴求。但是顯然對方的論述在某種程度上也打動了法官。本來按照法律規定,我們并不需要支付對方門球隊另外尋覓訓練場地的租賃費用。但最終法官判決我們承擔了上述200萬円的費用。”
“不過,我們要求先予執行的神情,也獲得了法官的同意。因此,即使對方上訴,我們也可以就對方球場進行強制執行,開放通道。”
“以上,即為本次庭審的匯報內容。按照古美門律師制定的法律方案。接下來,已經到了第三步。由于球場的存在鄰地通行權的法律負擔,房地產商由于懼怕土地閑置收回法令,應該不會買入。因此,接下來赤木董事長可以派人同高井就收購土地進行洽談。”
真知子合上了筆記本,小小地呼出了一口氣。
在真知子的匯報里,今西仔細地聽著每一個字,模擬著庭上的場景,他還是不愿相信這個北原就這樣敗了,這不像是他的風格。自己曾多少次以為在庭上已經將北原逼入了死角,可是那個家伙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翻盤。
“黛律師,請問那位北原律師在庭審上的表現如何?”今西忍不住開口問道。
旁邊的池上聽到這句話,頓時笑得有些大聲,“老弟,你不用問了。是不是在川本高速一案中,你被打懵了。”
聽到川本高速四個字,真知子和古美門頓時都猛地一下抬頭。
因為,他們曾經接待過當時川本高速一案的當事人寺井。
只不過,最后古美門嫌對方掏不起律師費,就轟走了。
真知子有些微微驚訝地反問道,“池上副會長,為何您這么說?北原律師和川本高速一案有什么關系?”
“你還不知道嘛?黛?”池上壞笑起來,“那個北原在那個案件中就是擔任那個寺井的律師。而他的對頭,就是坐在這里的今西律師。”
聽到北原是川本高速一案的原告代理律師之后,真知子內心止不住地驚訝起來。結合她在庭審上看到的北原樣子,那只不過就是一個二十來歲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而且……而且今天的官司,他看起來一副有些頹廢的樣子,連話都不肯說。
“今西律師,池上副會長。”真知子打斷了池上的笑聲說道,“在……在今天的庭審里,那個北原律師,一句話都沒有說。”
隨著真知子的這句話說出來,剎那間這個辦公室安靜了。
今西的眼睛則微微睜大。經歷過與北原庭審對戰的他,實在無法想象,那個小子在法庭上一句話都沒說的樣子。然而,這種沉默,卻反而透露出了一種詭秘的可怕。今西的手忽然顫動了一下,驟然之間仿佛又回到了川本高速的庭審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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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邊坐在沙發的池上,他的笑容頓時也僵住了。
今西經歷過與北原的庭審對戰,其驚訝的原因自不必說。而池上在集團訴訟遴選會和紀律處分聽證會上,知道北原是一個怎樣高傲的人。他此刻也不敢相信這個家伙居然會在庭審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