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島田的樣子,露出了頗有些滿意的神情,如同一位將軍望著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士卒一樣。哀兵必勝,驕兵必敗,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將行拂亂其所為。
“當然。”北原搖晃著椅子,嘴角微微翹起。
……
……
……
與此同時,東京,千代田區,瑞穗銀行分行。
在豪華的玻璃辦公大樓內,各式的銀行職工面帶緊張的神情,不斷穿梭于辦公大廳的各處。時不時,他們便會抱著一箱又一箱的資料,放在地上進行盤點。大廳的正中間則已經擺滿了整整十臺碎紙機,不斷地發出絞碎紙張的轟鳴聲音。自從總行宣布要進行全國巡查以來,各地分支機構早已鶴唳風聲。
高松坐在行長辦公室內,舒服地靠在辦公椅上,欣賞著面前這一個個銀行員工臉上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表情。很快,這一切就將與他無關。他即將在西洋的鷹旗銀行總行出任高管職務。至于瑞穗銀行的東京都分行,會面臨一個怎樣的局面,就由他去吧,哪怕洪水滔天!
高松越來越覺得那個夜晚他依靠龜三郎搭上那位議員先生的線,實在是一個再不過的明智之舉。
如今,距離出任鷹旗銀行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高松知道他的身上還沾著一些“不干凈”的項目,必須將他們甩掉,方能無事一身輕地前往鷹旗銀行。這么多年以來,高松在瑞穗銀行的東京都分行,事實上也違規操作了一些貸款項目。在這些項目上,高松吃了回扣。
不過,高松畢竟是老奸巨猾,他逐漸騰挪轉移,把這些本屬于分行的不干凈項目,轉移到了給底下的支行們去承接。畢竟嘛,在銀行內,支行的人想往上爬到分行,總是有樂意來替領導扛雷的。
要是能再推卸得干凈一點就好了。
高松的腦海中,閃過了島田的名字。島田在新宿區支行干了多年的副行長,其是草根背景,沒有多少深厚的關系網,偏又一副想向上爬的模樣,從分行那里自告奮勇的接了不少項目。這種人,是當替罪羔羊的極其合適的人選。
高松抬眼望向了辦公室里的秘書,“最近新宿區支行的副行長島田怎么樣了。他的東山會社信用證項目,自查得怎么樣了。”
秘書聽到高松叫自己,頓時渾身繃緊,立刻抬頭匯報道:“分行長。我們埋在新宿區支行的人,今天向我們報告,副行長島田今日不知為何一整天都不在辦公室。好……好像是去東京高等裁判所,旁聽一場官司去了。”
高松聽到這個匯報,露出了有些陰森的笑容,“這種時候,還有空去裁判所看熱鬧,也不顧顧自己。他的心還真大。他去旁聽了什么官司?你知道嗎?”
秘書打開著自己的手機,說道:“據說……只是據說而已,他好像是去聽一起叫做高井訴赤木酒店集團的案件。這個案件最近好像還蠻有名的,因為酒店承重柱占了原告兩平方米的土地,好像就要被迫拆掉整整76層的建筑。之前,好像還有人看見他同這個案件的原告律師在辦公室有接觸。”
赤木酒店四個字的出現,猝不及防地讓高松愣了愣。高松似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面前這個島田究竟如何會同這樁案件扯上關系。那兩道粗濃的眉毛,頓時高高地擰了起來。
講真,最近一直用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在這一瞬間,高松忽地心中有了些莫名不安的感覺。
島田。
赤木酒店集團。
一個瑞穗新宿支行的行長和對面的原告律師混在一起。
高松的目光變得有些陰沉起來,望著面前的這位秘書:“給我去查這個島田!他怎么會同這樁案件的原告律師扯上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