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訴赤木酒店集團一案的原告律師?!高松眉頭抖動了幾分,有點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男子竟然就是這個案件的原告律師。赤木酒店集團這個案件,高松也有關注過。
他實在想不到,這個男子看起來不過也就大學剛畢業(yè)的幾年的樣子,這種毛孩,竟然會是這種大案的律師。
北原朝那位法務部主任又走進了一步,嘴角微微上翹:
“吉永主任。我希望你注意到,在目前的銀行凍結(jié)賬戶的審批手續(xù)里,并沒有要求上級主管——也就是東京都的分行行長的同意。如果此刻,你聽從分行行長指示,拖延凍結(jié)賬戶的話,那到時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只有你一個人背負了。”
“當然。你可以在審批表里備注,是分行行長高松要求你暫緩凍結(jié)的。如果高松行長是一位好領導的話。想必,他肯定會同意你在審批表里這樣備注。”
北原的話一個字,又一個字地撞擊著吉永的耳膜。
這一句句話像是極有蠱惑力一般,能攝走聽者的心魂。
對于吉永而言,他最怕的就是擔責。
北原的一番話恰好擊中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
他之所以想到要請示高松,害怕的便是擔責。
聽著面前這位律師的話,吉永竟一時之間猶豫了起來。是的,在審批表上,并不會出現(xiàn)高松的名字。如果自己聽從高松的指示,延緩凍結(jié)賬戶的話,那萬一有什么差錯,那都是自己背鍋了。
吉永的雙眼來回不斷打轉(zhuǎn),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思索著接下來的策略。
本來,他以為下午是坐山觀虎斗,可怎料自己才是兩只老虎中的獵物。
吉永最害怕的便是這種情況
怎么辦?
到底該怎么辦?
“吉永!赤木酒店集團是我們分行的大客戶,你冒冒然然的凍結(jié)了,有什么后果難道你不知道嗎?!”高松見到吉永居然會因為那律師三言兩語而發(fā)生動搖,不由得立刻上前一步,再度高聲說道。
北原依舊站在原地,笑瞇瞇地說道,“吉永主任,請你問一下高松行長,愿不愿意在審批表上備注他的姓名。”
這個該死的律師!高松皺著眉頭,余光掃到一些站在門口處圍觀的員工,立刻轉(zhuǎn)身喊道:“快叫保安。銀行內(nèi)有不明人士闖了進來。”
高松是不可能會讓吉永備注他的姓名。這種利用職權(quán)干涉下級銀行凍結(jié)財產(chǎn)的行為,只要留下記錄,就是職業(yè)生涯中一個洗不凈的污點。
吉永此刻被夾在了島田和高松之間,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之前,他本以為只要請示分行長高松,自己便能萬事大吉,把自己摘出去。可是,目前來看,經(jīng)過那位律師一點撥,這看似保險的一招,反而是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了。
是聽高松的話,還是按照規(guī)章辦事?
兩股互相沖突的念頭,不斷在吉永的腦海里相交織,碰撞,把他精神力壓榨到了極限。
二十多年的銀行經(jīng)驗告訴吉永,要想在銀行生存,不犯錯是首要的。
這甚至比拍上級的馬屁還要更加重要。
像是經(jīng)過了激烈的思想斗爭,吉永還是選擇了開口道:
“高松行長。不如……不如,我們還是按照規(guī)章辦事吧……我就在審批表上備注一下,您的意見。”
話音一出,剎那之間,辦公室沉默了。
高松面龐變得無比的陰沉,拉長著臉,只是站在原地,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已經(jīng)代表著這位分行行長的態(tài)度。
無言,就是拒絕。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話不需要講得過于直白。
“吉永主任,你看,這就是銀行,這就是你的上級。永遠只會將你們當做套子,用完即棄。”北原上前一步,冷笑道,“我想接下來應該怎么做,你已經(jīng)足夠地清楚。按照規(gu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