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方資助訴訟公司何時能夠恢復亦未可知,大好局面又變得危急起來。
“你知道為什么對方會突然反悔嗎?”島田開口道。
北原沒有回答,只是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旁邊,看著外面的大街:“我只是覺得酒店那邊似乎有點詭異。”
“詭……詭異?”島田有些不解道。
北原轉過身來說道,“按照之前副行長你收集到的情報。眼下,赤木酒店集團正在展開一場需要耗費龐大外匯數量的海外并購。你也知道在目前的經濟局面下,想要批出一筆外匯的難度有多高。”
“我還特定詢問了一下在外匯事務處工作的本科同學。今年下半年以來,被批準的海外投資項目,僅有一家。”
“這一家就是赤木酒店集團。其他被拒絕的項目有山下電子、金野重工、平川半導體、山田地產、巖井港務等等”北原如數家珍般地不斷拋出一堆企業的姓名,“這些企業的海外投資計劃都相繼被否決。”
在場的高井和宮川并沒有什么感覺。
然而,島田卻已經控制不住地微微張大了嘴巴,方才北原念出的一長串企業名字都是東洋內實力極其深厚的上市公司。作為金融人士,島田對這些巨無霸企業太過熟悉,他時常拜訪這些有名企業的老總,只為爭得一些業務機會。
這些企業比赤木酒店集團還要更強上幾分。
但是,它們的海外投資計劃被否決,而赤木酒店集團的計劃卻順利通過,這著實透露著幾分詭異。
北原看著島田,手中握著茶杯,繼續說道:“今天。那個叫做龜三郎的董事長,向我們進行道歉的時候,我從他的神情之中,明顯感到了些什么東西。他似乎在害怕著什么。他顯然是受到某一種外來的壓力,在向我們道歉。”
“后來,他突然反悔,也是這樣。估計,那股莫名的壓力,改變了態度。所以,這位董事長也再變得強橫起來。至于這位董事長面臨的壓力是什么……”
北原停頓了一下,“也許,龜三郎所害怕的那位人物與外匯的審批有關。那位人物的能量強大到以至于連當前如此嚴格的外匯審批都能撬動。而就是這樣一位人物,站在了赤木酒店集團的背后。”
聽到北原的話,島田不知為何,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從方才那零零散散的信息之中,居然感到了一絲恐懼。像是隱隱約約之中,有一個看不見的細線在牽引著事物的運轉。一個極其可怕的對手,正在迷霧之中。
“那天,你在酒店偷錄的飯局里,有誰在參加?”北原問道。
“瑞穗的高松、鷹旗銀行那邊有一個人、然后就是酒店的董事長龜三郎。另外一個……另外一個是……”島田皺起了眉頭,“另一個人,我不清楚是誰。錄音也并不是特別清晰,事后的時候,我再來分辨,分不出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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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從窗戶旁走過來,拍了拍島田的肩膀,“好了,別想這么多了。既然對方已經拒絕和解,我們就繼續應戰。周一,你不是還要應付總行的調查會嗎。看來,我們彼此都有很多事。”
島田看著北原這樣一副淡定的樣子,嘴角微微抽動:“你怎么說得這么輕巧。我們這個案件現在到了這樣一個地步,勝算究竟在哪啊?”
北原背過身來,再度走到了窗戶邊,望著窗外的夜空,“這個案件的勝算,在于臺上的裁判官,敢于同時代的觀念,對抗到何種的程度。”
“江田法官。”北原嘴角微含笑意,默念著這位裁判長的姓名。
夜空中,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漂洋過海。東洋島內的氣溫在不斷降低,寒冷的溫度警告正在生效。時間一分一秒地不斷流逝。周一,島田將面對來自總行的調查會。而北原將前往東京高等裁判所,進行最后一次開庭。最終的大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