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點,怎么回事?!苯裎髀牭竭@個消息,眼睛睜大了幾分,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傾,辦公椅也被壓得歪斜起來。
“具體……具體的案件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宮川微微捏緊了手,“京都的警方在帶走北原的時候,沒有出示任何的證件。他們直接非常粗暴的就將整個人給帶走了。”
沒有出示任何證件,直接就把人給帶走了。
今西雙手交握,靠著椅背,暗暗思忖起來。毫無疑問,這是違反刑事訴訟法的做法。僅從這個表象可以推斷,警方沒有足夠扎實的證據從檢察院那邊申請下逮捕。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但從另一種意義上說,這又反應出了某種不妙。當警方寧愿公然違反刑事訴訟法,也要將這個小子收押起來,說明他一定牽涉進入了一個很大的刑事案件。
“我已經寫信給京都地方律師協會和東京地方律師協會了,請求他們的介入。”宮川朝前走了幾步,拉開背包的拉鏈,從里面拿出了一張空白的委托書,放在了辦公桌上。這張空白委托書上的落款簽章正是“北原義一”幾個鮮紅的漢字。
“現在的北原,他真的急需一名律師。拜托了,父親?!睂m川咬了咬嘴唇,低著頭。
此刻,她只恨自己在這種緊要的關頭,仍只能依賴別人。假如,她從三年前進入律所工作,就開始進行訴訟執業,就不會到現在只是掛著一個不能獨立執業的“實習律師”名頭。
她自己,真的……真的好沒用。
今西幽幽地站了起來,背過身,轉過頭來看著懸掛在辦公室的巨大東洋地圖。
方才那張空白的委托書說明,那個小子真的翻船了。直至今天,在川本高速案同北原交鋒的場面,仍不斷的在今西的腦海中閃過。
能夠站在鐵窗之外,看著那個小子的落魄模樣,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看看這個家伙還能如何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輕狂樣子!
今西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咳嗽了一聲,“最近,我正在籌劃去京都開設分所的事情,也正好要去那邊一趟。就順路看一看那一個小子吧?!?
宮川聽到這句話,猛地抬起頭來。
父親答應接受了委托了!
自從昨天驚魂一夜以來的緊繃神經,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松弛下來。
被沖鋒槍口指著的恐懼、見到北原被帶走時自己的無助,一個人呆在京都旅館的迷茫,因為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種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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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千萬般種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宮川變得有些恍惚起來,張了張嘴,卻只能說出四個字,“謝謝,父親?!?
“不過嘛。”今西轉過身來,看著面前自己的女兒,目光變得冷峻起來,“等風波過去之后,你必須回到我的律師事務所來。這是我的條件!”
辦公室內回響著今西的聲音。這男聲中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站在辦公桌前的女孩,那才稍稍松弛下來的心,再度被吊了起來,手指輕輕地震顫。
這悠悠的上蒼,像是有意要折磨人一般。在你得到某樣東西的時候,就必然要從你的身上再索回與之等價的物品。當為了救回自己所在意的人,它就要從你的身上割下一塊足重的肉,好證明你對他的在意。
……
……
……
第二日。
上午9點36分。
京都大學,人文研究科,院長辦公室。
“什么意思,你是說下川請的那個律師被警察抓了起來?!”藤村控制不住自己驚訝的表情,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宇都宮坐在沙發上,表情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