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到了這種地步。
站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的自己,是東洋數一數二的知識產權法學的權威。
二者完全不是在這一水平之上。
如果,不是因為這場訛詐官司的存在,這個叫做北原的年輕人,連同自己進行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宇都宮再度蔑笑了幾分,“你居然覺得你會贏。我倒是非常好奇,你的自信心究竟從哪里來。我已經查過你的資料了。公開信息顯示,你連一起著作權糾紛的案件都沒有代理過。你在知識產權方面的實務經驗為零。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依仗著什么,有這份底氣。”
是的,對面這位訛詐律師在知識產權方面的實務經驗為零。
對于宇都宮而言,這簡直如同可以被一巴掌就輕輕擊倒的五歲小孩一般。
北原頓了頓身子,開口道:“我的底氣來源很簡單。不知道宇都宮教授是否聽過一句漢文。這句漢文很簡單,只有十個字。”
只見得這位年輕男律師笑了笑,輕輕開口。
他那似乎具有某種蠱惑力的聲音,旋即回響起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北原如是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宇都宮的眼睛猛然睜大了幾分,他聽出了這句漢文的諷刺之意。
宇都宮的內心已經感到了煩躁。
在他的想象里,這位年輕人在自己的挑釁之下應該是大喊大叫,只能依靠聲帶的怒吼,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而絕不是像現在這樣,沉著冷靜地應對,并且還引用漢文來諷刺自己。
這……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年輕人。
宇都宮嘴角抽了抽,隨即頗有些兇狠地說道,“得道者多助?你沒有任何資格說這句話。你被京都警方采取強制措施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就是一個罪犯!你知道嗎!你就是一個罪犯!!罪犯沒有資格站在法庭之上。”
“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只能靠通過不斷提起訛詐式的官司,像一條野狗般,來攀咬別人。東京大學,會以你為恥!法曹界,會以你為恥!”宇都宮身子微微前傾,張牙舞爪的臉上表情,已經幾乎快貼到北原的面上。
北原冷笑一聲,“我是不是東京大學和法曹界的恥辱,我并不知道。但我卻知道,如果京都大學再繼續維持這種強硬的姿態下去,而不選擇主動處理,它很快就將成為整個東洋大學中的恥辱。而你,宇都宮教授,你也將拖累京都大學的法學部,讓它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知識產權法的底蘊,成為竹籃水,一場空。”
“還有啊——”北原停止了說話,微微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宇都宮的身影,驟然間猛地腳下發力,踹向面前的及腰木門,“從法庭的柵欄面前,給我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