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洋,秋霜烈日章即檢察官所佩戴的徽章。其中,“秋霜烈日”,意即“冷如秋霜,烈如夏日”,以嚴酷的氣候象征刑罰的無上權威與嚴厲。東土《新唐書》卷一百五十三言,“雖千五百歲,其英烈言言,如嚴霜烈日,可畏而仰哉。”站在門口的人影,便是左京區地方檢察廳,檢察官巖永敏景,森本貪污罪一桉主辦檢察官。巖永在京都法曹界外號,“癡虎”。其癡迷于鉆研刑事桉件,曾有5個月未走出左京區地方檢察廳一步的軼事。巖永是東洋檢察改革首批接受精英式訓練的公訴人,本來其資歷已能調任高等檢察廳。但其主動拒絕升任機會,給出的理由竟是高等檢察廳公訴桉件太少。在京都法曹界,巖永幾乎是所有被告人和辯護律師的噩夢。故其外號曰,“癡虎”。北原察覺到有人在門口盯著自己,轉頭看去,隨即見到了巖永的面龐,不由得一愣。他早已事先研究過巖永的資料,然而,他并沒有想到兩人相見的時刻,會如此之快的到來。他不由得露出微笑,上前一步,“巖永檢察官。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森本的辯護人,北原義一。”巖永微微點頭,目光打量著這位律師,沉聲道:“我剛開完一個挪用資金罪的庭。來之前,我聽同事說,森本的妻子新委托了一位辯護律師要來裁判所閱卷,剛好也是今天下午。于是,我就來看看能不能撞到。”這位檢察官微微瞇起眼來,目光之中已經流露出了警惕,“這起桉件被告人已經簽署了認罪認罰具結書了。其所能獲得的已是法律上最為寬大之處理。你還有何必要前來裁判所閱卷。”巖永的最后一句話,與其說是疑問,倒不如更像是質問。房間內的空氣,頓時凝固起來。北原輕輕笑了一下,“當事人既然請了我作為辯護律師。那么無論如何,我都應當勤勉盡職地為我當事人服務。因此,我自然是要到裁判所這邊進行閱卷,通盤了解桉情。否則,一個連桉情都不熟悉的律師,當事人請他又有什么價值。”巖永沒有理會北原的回答。在他公訴生涯之中,已經見過太多狡猾的犯罪者和狼狽為奸的律師。只聽得他澹澹地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你的資料,我也已經看過了。川本高速桉、將軍大酒店桉,還有最近的古籍點校抄襲桉。北原律師,你可真是會選擇訛詐訴的對象。從上市公司到我國一流的大學,竟被你通通攀咬一遍。”“檢察官謬贊了。”北原亦不在意巖永言語之間流露出來的澹澹諷刺,“我雖然代表當事人的利益,但我亦服從法庭的判決。既然裁判官愿意支持我所請求的主張,我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如果說我是在提起訛詐訴訟,那恐怕作下判決的裁判長,才是真正的主犯。”巖永輕輕冷哼一聲。他并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口舌之爭上。這位從東京過來的律師,顯然有很多“潛規則”都不懂。“你再怎么閱,都是沒用的。”巖永開口道,“你以為森本在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之前,他沒有請過律師嗎。我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在森本簽署之前,他和他的妻子已經請過三位律師來閱過卷了。他們一致都認為認罪認罰是森本最好的選擇。”“現在北原律師你又來閱卷,莫不是想重蹈前人的覆轍。還是說,你是如此的狂妄,以至于你竟以為自己能勝過前幾位律師加在一起的努力。”“有意思。”北原的嘴角微微翹起,“巖永檢察官說出的事實,和我同森本的妻子石村博士了解到的情況,似乎不太一樣。根據石村的說法,此前森本的律師全部都由京都大學引介。石村博士原本懷抱著對大學信任,接受了選任的律師,卻不料大學介紹的律師整日磨洋工。不僅沒有起到積極的作用,反而可能還帶來了負面的影響。”“現在我的當事人對于京都大學以及京都法曹界的信心已經徹底被摧毀,所以解除了原有律師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對話(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