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藤的名字一說出來,辦公室剎那間安靜了幾分,只剩窗外隱約的鳥鳴聲傳來。這間現代化裝潢場所的氛圍,似乎在這一瞬凝固了。這兩個簡單的漢字仿佛有著某種極其特別的份量。
武內輕輕咳了一聲,隨后笑道,“為什么要這么緊張。要找江藤的人多了去了。之前不就有瑞穗銀行的人來找過他嗎。京都的警察不知道為什么也在找他。那個江藤一天到晚總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和多少人有糾葛。有人找他很正常。”
大河原聽著這番戲謔,臉色的嚴肅程度未減一分,沉聲道:“如果有人,是想通過江藤,進而來找上我們呢?”
武內皺了皺眉頭,“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有人想通過江藤來找我們的麻煩。”
這位工學教授點了點頭,“從產研企業,以及到一系列大學的內部事務。當初江藤給我們提供了非常多的幫助。相應的,他那邊也留下了諸多關于我們的資料。說實在話,前幾個月,京都的警察就曾經來接觸過我們,詢問江藤的下落。連警察都出動了,我是很擔心的。”
“我們這邊的資料,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了。”大河原繼續道,“但是,如果江藤那邊的資料他沒有清理好,萬一出了岔子。這些資料泄露出來,恐怕會對我們相當不利。”
“那你覺得是誰在找江藤。”武內看著大河原。
“我不知道。”大河原回道,“就像你說的。有很多人都在找江藤。如果,他們真的只是想找江藤就還好。就怕會牽連到我們。”
“不過,說到這里,你知道為什么江藤要躲起來嗎。”
大河原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是,能讓江藤都要躲起來的,必然是極其危險的事情。所以,我們和江藤之間的關系,也要盡快切割干凈。”
“有人在找江藤。這就是我為什么一定要讓你在森本貪污案中出手的原因。”大河原抬了抬自己的眼鏡,“總之現在江藤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正因為這樣,我們必須要將森本貪污案任何翻案的可能性給壓下去。如果一旦出了任何意外,森本翻案,再加上江藤那邊萬一出事的話,局勢對我們而言,就會非常的被動。”
武內聽著大河原的話語,“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在眼下這個時候,大學不適合出面。大學介入得越深,反而越說明大學也在這件事上同森本有牽涉。”
“問題是一旦翻案,你覺得大學還有可能置身事外嗎?”大河原道,“之前會計檢查院的人馬都已經殺到校園里面來了。不要忘了,那個叫結城的調查官,雖然被撤職了,但她仍然暫代調查官職責。一旦森本翻案,也許她即刻就會官復原職。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會計檢查院,就會立刻殺過來。”
武內聽著大河原的話,微微瞇眼。
作為此刻這位副校長,心思已經放在學術振興會的競選上。
對武內來說,在此刻任何動用副校長權力的舉止,都是有風險的。
在大學的會議里,任何決策的作出,都是要留痕的。
會議記錄將會清清楚楚地顯示,是他這位副校長提議進一步介入森本案。
像這種平白無故為自己增添麻煩的事情,武內實在是不愿意做。
“問題是就算大學進一步介入,也有用嗎?”武內說道,“司法判決主要還是取決于事實證據,還有法律適用。就算我們大學介入了,能否對官司的走向造成實質性的影響,還是要打上一個問號的。”
“這個問題,我已經咨詢過巖永檢察官了。”大河原開口道,“巖永檢察官辦案數量接近兩千件。他的意見,我想應該有十足的參考性。根據他的看法,只要在這類貪污罪案件有相應的資金轉賬憑證。那么被侵害單位提供的《情況說明》以及相應人員的證人證言,將會對定罪產生極其關鍵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