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吉普車上突然蹦下來四五個男人……
江一水也沒防備,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呢,就被對方抓住了胳膊,用繩子一捆,緊接著,一團白布塞進了嘴里,整個人迷迷瞪瞪的就被推進了后車座。
油門一響……
吉普車風(fēng)馳電掣的駛向了縣城。
與此同時……
江家的院子里,也沖進來四五個帶著紅袖箍的大漢,個個手持棍棒,進門就一陣翻砸。
江天來立刻迎上來,伸開雙手攔,“你們是干什么的?到我家來鬧什么?”
為首一人排眾而出,“我們是縣g委會的,我叫毛一強,是他們的頭頭。”
這人大概三十七八歲左右,長得獐頭鼠目,小個兒不高,身形五短,白眼珠子比黑眼珠子多,看人的時候翻翻著眼睛,兩片厚嘴唇,油膩的像香腸,說話的時候,唇邊冒著白吐沫,看著就叫人惡心。
他可夠囂張的……
擅闖民宅還不讓人家問,抬手就把江天來推到了一邊,“你給我起開。”
視線定格在了江天來身后的武城身上,“哎呦,我可認識你。你叫武城吧?解放前就給資本家和帝國主義賣命?新社會進了大牢了,還不懂得改造,現(xiàn)在又搞這些偷雞摸狗,里通外國的事兒!哼,今天落到我手里了,我非把你再送進去蹲幾年。。”
里通賣國?
江天來心里咯噔了一下……隱隱約約的覺得事情不好,人家這是有備而來。
可他兀自梗著脖子嘴硬,“你們別胡說八道,這是我表弟。他已經(jīng)改造好了。政府放他出了大獄,沒有什么賣國的事兒!”
“你還嘴硬?”毛一強冷冷一哼,幾步走到墻角,低頭踢了幾塊地磚,果然,有一塊已經(jīng)略微活動了,他索性低下身子,摳起地磚,在下面拿起了小紙條,打開一看全是外文。
毛一強直接用白紙扇了武城一個耳光,“人證物證俱全!跟我們走吧!到g委員會去如實交代問題。不交待?也行!我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人證?
物證?
看來這是東窗事發(fā)了?
武城的臉一下子刷白,他坐了18年牢,坐夠了,不想再進去了。
索性出其不意的一推毛一強,直接奪門而出……跑了。
毛一強不甘心,飛快的交代了一聲,“四兒,先把這江老頭給我弄車上去!小三兒,趙六,明子,跟我去追人。”
拿著棍棒,張牙舞爪的就在后面追武城,眼瞧著快到河邊兒了,借著八月十五的大月光一瞧,武城已經(jīng)趟進河里,準備游泳“潛逃”了。
毛一強也夠心狠手辣的。
干脆跟手下一聲吩咐,“撿石頭,給我砸!別讓丫跑了。”
第1個彎下腰,撿起了幾塊拳頭大的石頭,嗖嗖的就扔了過去……幾個大老爺們,多有手勁兒啊,這石頭啪的一聲,正好砸到了武城的太陽穴上,武城當時就人事不醒,一頭栽到了河里。
毛一強趕了上來。
低頭一探武城的鼻息……沒氣兒了!
他大大咧咧的啐了一口,“媽的!死了?活該,誰讓你畏罪潛逃?”
手下的趙六有點緊張了,“強哥,這咋辦?出人命了。”
“呸!咋辦?還用我教?咱們以前也不是沒干過?就說他畏罪潛逃,失足掉在河里了,自己摔的……”干脆抬腳一踢武城的身子,“晦氣!老子懶得處理他!讓他自己順水漂吧,漂到哪兒算哪兒。回去!把江老爹帶回城。”
心里打定了主意……必須從江天來的嘴里套出口供來,要不然,死人了,也不好交代!
邊往回走,邊忍不住隨口問,“四兒,那個叫什么一水兒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