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平澤真武輕嘆了口氣,繼而道:“如你所料,我答應了白石不向你說出真相,但還是屢次三番的暗示你,違背了諾言。”
“嗯。”
黑瀨泉只是平淡地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下午的時候,白石跟我提了這件事,然后又說了我讓你轉學……”
之后,平澤真武將下午與白石千憐的交談,娓娓道來,一字不漏,分毫未改。
黑瀨泉靜靜聽完,半晌未語。
似是感到沉默的難耐,平澤真武忍不住開口問道:“泉,你覺得呢?我做錯了么?”
“沒有。”黑瀨泉搖頭否決,“你也只是出于我的立場去考慮,這件事沒有對錯。”
一件事的對錯,要從立場和出發點去考慮。
白石千憐只是想和他在一起,這份心意是錯誤的嗎?
若在她看來的話,這是正確的。
但在平澤真武眼里,就是扭曲、錯誤的。
所以他要阻止,讓黑瀨泉能夠及時止損。
這一點,黑瀨泉能夠理解。
“是么……”
得到回答的平澤真武,突然放松下來,心中長舒一口氣。
他苦笑著,喃喃自語道:“我一直在想,我是否真的沒有考慮過你的想法,擅自做了我覺得正確,你卻覺得不對的決定。”
“說什么呢?你小子。”
黑瀨泉笑著握拳,錘了平澤真武胸口一下,繼而道:“我們是朋友,不是么?”
他們的友誼,是真摯而濃烈的。
兩人都相信對方不會去做傷害彼此的事。
僅是這樣,就足夠了。
“嗯,朋友。”平澤真武點點頭,露出微笑。
“說起來,你去津田家,情況怎么樣?”
“沒、沒怎么樣……”
“哈哈,純情起來了?”
之后,在揶揄與笑容下,兩人聊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晚上十點。
從主室離開前,黑瀨泉回過頭,對著平澤真武說:“明天,我就回家了。”
“嗯,有什么事,你再來找我就好了。”平澤真武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我這里永遠歡迎你,泉。”
黑瀨泉微微頷首,回以一個笑容,隨即便從主室離開,回到自己的臥室里。
明天,就是周六。
白石千憐也已收拾好行李,于明日上午搬走。
“恍若隔日呢……”
黑瀨泉推開窗戶,看著窗外陰云不顯,皎潔的明月高懸于空,心里感慨萬千。
他和白石千憐總是這樣,分分合合,意外頻發。
其實從下午告訴白石千憐,他不轉學時,心中的不滿就少了很多,也釋然了大半了。
但還剩一半,是芥蒂。
黑瀨泉一時半會還沒法抹消這份芥蒂,與白石千憐重歸于好,回到那般親密無間的狀態。
他還需要點時間、契機,去原諒白石千憐。
也要想明白,白石千憐究竟是怎么樣的人。
朽木冬子是她,白石千憐也是她。
最終,想不明白的黑瀨泉,將窗關上,躺在床上淺淺睡著。
今夜,沒有在像前兩天那樣,輾轉反側,是個難得的好眠夜。
這對于白石千憐來說,也是一個好眠夜。
遠在神保町公寓里的她,此刻也已睡著,睡顏平穩祥和。
昨日的憂愁,已于今日揮去。
他們都要向嶄新的明天,堅定的邁出一步。
雖然關系仍然生疏,但在不久的未來,必會重歸于好。
屆時,他們的關系,也會變得難分難舍。
——
隔天,一個陽光明媚,天氣燦爛的周六。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