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大廳之中，只剩下了兩人。

謝永安先行離開了！

帶著震驚，不可思議，懷疑人生離開的。

尤其是他離開之前，還特地仔細盯著李北風觀摩了一番，逐漸開始懷疑長公主和那位武林盟主是不是真的瞎了眼……

大廳中，僅剩下李北風和周秋凝。

兩人眼神對視，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或許誰也沒想到，兩人會以一種這樣的方式再相遇。

對于李北風來說，也正是先前察覺到了周秋凝的存在，才讓他大概率確定了謝永瑞的遇害多半與趙敬有關。

周秋凝是趙敬的人……準確來說，她跟趙敬是一伙的。

那么她出現在謝府，目的就不言而喻。而從剛才謝永安對她恭敬的態度上來看，顯然也說明了一切。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救了我？”

李北風率先打破了沉寂。

“少來，他可不敢殺你……”

周秋凝撇了撇嘴：“你可是欽天司的護法，他要是殺了欽天司的護法，那才是真闖下了大禍……趙敬饒不了他！”

“我現在已經不是了！”李北風搖搖頭。

“真的嗎？我怎么看著不像？”

周秋凝眼神意味深長：“我反倒是覺得，那位長公主更像是吃醋生悶氣了。嘖嘖，真沒想到，堂堂的長公主竟然還會生悶氣，可太有意思了……”

李北風沒說話，他暫時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就算你現在不是欽天司護法了，只要你不想死，謝永安也沒膽殺你……”

周秋凝搖了搖頭，又瞥了李北風一眼，忍不住道：“你趕緊變回來吧……你這張臉我真的受不了。”

李北風遲疑了一下，這才緩緩揭下了臉上的面皮，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嗯……這樣看起來才順眼多了嘛！”

望著熟悉的樣貌，周秋凝總算是如釋重負。

李北風剛才那模樣，她越看越膈應。

只不過，凝視著李北風原本清秀，俊氣的模樣，周秋凝有那么一刻的出神。

片刻之后，她又轉移了視線。

“算了，也沒什么好看的……同樣不順眼。”

李北風輕笑了一聲，瞧著她的側臉：“你為何會出現在北州……趙敬他殺了謝永瑞，又有什么目的計劃？”

“你猜？”

她微微揚眉。

少女俏皮的神色，帶著幾分活波，宛如回到了昔日第一次初見的那個夜晚，那個翻圍墻湊熱鬧的少女！

李北風沉默了一下，突然問道：“你，還好嗎？”

周秋凝意味深長：“你覺得呢？”

見到李北風沒有開口，她又輕笑了一聲：“我挺好的，自從離開郡城之后，我過的比以前更輕松快樂了……這一路來到北州，我見識了太多沿途風景，也看到了更多的生離死別。還別說，真的挺有意思的……”

“我本以為，其實我應該放下了的。可是……我怎么偏偏又在這里碰到你了呢？”

周秋凝凝望著李北風的臉，凝望著他的視線。

原本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直到最后，面無表情。

“我才發現，原本我并沒有放下……我的內心，還始終被束縛著。只不過，先前我選擇了逃避。”

她輕嘆了一聲：“你說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來北州呢？為什么要跟我碰上呢？這世界明明那么大，怎么偏偏我們就能這么巧的撞上？”

李北風沉默，“可能是緣分吧！”

“緣分？也許吧！”

她笑了笑，搖頭：“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面時，我最后跟你說的話吧？”

李北風沒說話，他當然沒忘。

還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