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微的對碰聲響起，茶壺碎片被擊落在地。

李素衣注視著李北風，眼神愈冷。

“她……現在受傷了！”

李北風硬著頭皮解釋：“你現在殺了她，勝之不武……”

“若我執意要殺她呢？”

李素衣冷冷的盯著李北風：“你要救她？與我為敵？”

此刻，李北風似乎陷入了矛盾之中。

他沒想到，李素衣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很顯然，她在為難他。

但是，他卻知道李素衣此時的心思。

救她？

該不該救趙盈？

李北風沒想到，他竟然會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

“我不會與你為敵！”

李北風搖頭。

無論在什么樣的情況下，他都不可能與李素衣為敵。

只是，李素衣的話讓他陷入了猶豫糾結當中。

他深呼吸一口氣，望著她，平靜開口：“你若真的想殺她，我即便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我能做的，只是順從我本意去做，剩下的，我改變不了！”

“你若是真想殺她，那就動手吧！”

說到這里，李北風轉身，沒有繼續再看。

房間內，再度陷入了沉默當中。

許久之后，都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就在李北風一顆心始終懸著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聲冷哼聲。

李北風回過神，轉身看去，發現李素衣沒有繼續看他，目光停留在了床上的趙盈身上。

眼神底，閃過幾分復雜之色。

她平靜的注視著床上昏迷的趙盈，蒼白的臉色，微弱的呼吸。

她已經命懸一線，奄奄一息了。

“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李素衣注視著她，平靜開口。

她與這個女人斗爭了這么久，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瞧見她淪落到這種地步。

而她，何嘗曾經不也是呢？

似乎想到什么，李素衣心頭涌現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尤其是看到趙盈此刻被包扎好的傷口，以及她此刻的狀態，都跟一年前的她太相似了。

相似到，讓李素衣心頭不舒服。

她猛然回頭，看向了李素衣。

“她中了五毒散？”

清冷的聲音傳來，不帶一絲感情。

此刻的李北風，略微有些發愣。

她，不殺了？

怎么還問起了這個？

一時間，李北風對于李素衣跟趙盈之間的糾葛突然覺得有些……復雜。

回過神來的李北風走上前來，點了點頭：“對，她中了五毒散，現在很嚴重！”

李素衣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多嚴重？”

“命懸一線……只剩下一線生機！”

“你能救她？”

李素衣再度問道。

“我……”

此刻，李北風只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

她怎么問這樣的問題，怎么感覺她有些不對勁。

“我能救是能救，只不過……”

只要條件允許，他的確能救。只是目前來說，他沒有救的條件。

只是，沒等李北風繼續開口，便聽到了李素衣冷冷的聲音。

“不許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