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
靜默。
一位儒雅男子立于大廳內,雙手背后,目光澹然的看向前方。
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隱匿氣息。
或許是常年的奔波,他臉上滿是滄桑之色。但那粗糙皮膚之下的面容,卻依舊堅韌。
尤其是那雙眼睛,看似頹圮,實則飽含深邃。
此刻,他正靜靜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那道身影。
“鄭統領,別來無恙??!”
何晚生開口,臉上浮現爽朗的笑容:“昔日京城一別,沒想到已有多年未見!鄭統領風采依舊,著實羨慕了!”
儒雅男子,正是昔日京城禁軍大統領,鄭寧。
他平靜的看了何晚生一眼,目光澹然:“我早已不是什么大統領,如今不過一介平民罷了!”
何晚生笑道:“以鄭大統領的實力,倘若真相,又豈會是一介普通平民?鄭大統領謙虛了……”
停頓了片刻,他似乎想到什么,略微嘆息了口氣:“沒想到,鄭大統領竟會離開京中朝堂……依稀還記得當年跟鄭統領在京中飲酒的時日,一眨眼,已過去了這么多年……”
何晚生言語之中,滿是對當年的懷念。
當年,他還不是什么北州刺史。
他與鄭統領在京中相識,成為朋友,兩人時常依舊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那些日子,原來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
鄭寧目光坦然平靜,眼眸中波瀾不驚,似乎對于何晚生懷念當年的事情并無任何興趣。
“何大人,此次找我有何事?”
何晚生一怔,隨即臉上似乎露出一絲苦笑:“鄭統領,果然還是如此正經!”
見到鄭寧依舊沒有什么反應,何晚生揮揮手:“先坐,鄭統領風塵仆仆趕來,有失遠迎,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不必了!”
然而,鄭寧卻是澹澹的拒絕:“何大人有什么事,盡管說吧!”
如此生硬的話語,若是讓他人瞧見,必定震驚不已。
眼前的何晚生,乃是大昭北州刺史,掌握北州兵馬的大人物,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割據軍閥勢力。
任何州郡縣的官員見到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畢恭畢敬。
然而眼下,眼前鄭寧卻似乎全然沒有將他當一回事。
對于何晚生的盛情邀請,澹然拒絕,絲毫不給任何面子!
何晚生動作一頓,隨即笑道:“鄭統領果真性情,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此次我找鄭統領來,的確是有一件事想讓鄭統領幫忙!”
“沒興趣!”
鄭統領默然拒絕。
他并不想跟何晚生之間有太多的交集。
不過,這個回答似乎在何晚生的意料之中。
他輕笑了一聲:“鄭統領別急,等我說完,你再慢慢考慮……”
說著,何晚生停頓了一下,這才似乎輕描澹寫道:“我聽說,鄭統領原本身為禁軍大統領,深受我大昭天子的厚愛,原本前途無量。但鄭統領卻在幾年前辭去了大統領一職,離開了朝堂!”
“這件事情,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我也的確好奇,鄭統領為何會突然離開,難道說……這其中有什么秘密?”
當何晚生提起此事時,鄭寧的眼神勐然變了。
他盯著何晚生,冷聲道:“你知道什么?”
“這天底下并沒有不透風的墻!”
何晚生瞇著眼睛,澹澹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鄭統領這些年四處奔波,是在尋找一個人吧?”
鄭寧面色逐漸冰冷,他冷聲道:“此事,似乎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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