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對。”
進入齊國之后,酒葫蘆飛行了才數十里遠,南華老仙忽然凝望前方開口說道。
“如何不對?”東方望有些好奇不解。
“國家氣運似乎不對。”南華老仙沉吟說著。
東方望駭然:“氣運?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老仙你竟然也能感知到?”
“當然不可能感知太多。”
南華老仙淡淡說著,碧眼中帶著一絲傲然:“尋常的地仙、天仙之流,哪有這種見識?這是因為我的本體厲害,又靜心鉆研天下大勢,因此得了這么一種神通。”
“望天下,可知一國興衰,隱約能感觸昂揚向上的氣運,還是紅衰敗的氣運。”
“按照我了解到的妖怪的稟報,齊國最近在清理大量的官僚士紳,借用殺神白騏等人的力量,齊國女皇帝姜云蕊大殺特殺,聽說殺的頭發都變得血紅,很多人傳聞她每天用鮮血沐浴,實在是遠超桀紂的暴君。”
“這種話當然不值一提,以老仙的通透明達,當然能夠看得出來,這種謠言都是一些被奪取家產甚至親人性命的失敗者才有的無用哀嚎。”東方望笑道。
“這種話,實在不堪一提。”
“真正的民間輿論,應該是對這個敢于大刀闊斧的重光女帝敬佩不已吧?”
“你對姜云蕊很了解?”
南華老仙問道。
東方望也不遮掩:“見過幾次,那時候她還是個看上去柔弱的小姑娘,總是跟在大道宗林南的身側。”
“現在,沒想到居然會變成如此能下狠手的帝王。”
所謂帝王,不就是如此?
南華老仙不以為然,他居住在南華山中,也曾經悄然行走人世間,見識越多越明白人類的本質多變。
一方面,他們只要有利可圖,就極為容易控制;一方面他們又有時候出于莫名其妙的想法、感情、尊嚴,很難控制。
再柔弱的小姑娘,成為帝王之后,也必定不再是言聽計從的棋子,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說的是,沒有料到,齊國的國運這么快就顯現出氣勢昂揚的姿態。”南華老仙說道,“我以為一番大亂大殺,齊國需要十年到三十年時間,才能撫平傷痕,積蓄國力,迎來盛世。”
“按照國運這種反饋,年后就能夠達成,實在是匪夷所思。”
東方望對于治國方略也頗有了解,笑道:“這就說明,姜云蕊不是盲目殺人斂財,而是會把這些財物全都用在最該用的地方,令齊國可以前所未有地繁榮昌盛。”
“小小年紀,居然是這種英明之主,了不得。”
南華老仙贊嘆一句。
東方望也是面帶微笑,帶著點與有榮焉。
當初自己也是看到了林宗主扶持姜云蕊稱帝的心思,因此主動站出來,要求本該順理成章繼承皇帝之位的姜云琥向姜云蕊稱臣。
不得不說,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證明著林宗主慧眼識人、東方望的機謀權變。
這令東方望心中頗有成就感。
不過,南華老仙的下一句話,就讓東方望的笑意僵住,再也笑不出來。
“如此了得,就該早早殺了!”
“本打算先去大道宗擊殺林南,現在一看,順路先殺了姜云蕊,或許也不錯。”
東方望張了張口,想說話勸說南華老仙,又有點不知道應該怎么勸說。
尤其是南華老仙是一個心思陰沉的人,東方望甚至不確定,南華老仙這么說是不是為了試探自己。
必須小心謹慎,還必須委婉地達到勸說的目的。
“老仙,我們這路上一耽擱,會不會今天白天趕不到大道宗?”東方望輕聲問道。
南華老仙搖搖頭:“不至于,殺一個帝王而已,這小千世界內的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