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宮闈
寒露降,冷風陣陣凄獵如嗚,開滿了的團菊吐著金黃色的花瓣,遠遠看去團絨可愛,像一個個抱了蹴鞠球的貓兒似的。
慕娉婷一身銀絲蟹爪菊花裙,持一手秋菊薄紗扇,步履間搖曳生香,飛雪簪攜玉石琳瑯珠一步一搖,盡態極妍。
林清萸跟在人身側,烙粉芍滾雪細紗裙矜貴優雅,簡素翠玉釵斜入青絲,一對白玉芙蓉耳墜顯得靈巧美觀,更合膚色。
二人漫步小路,各帶幾名宮人隨行,沫兒、菱巧、畫月各持一個竹編花籃。
此次游賞菊花,是為給宮中花瓶備些觀賞,再擇些品質好的曬干制成花茶。
慕娉婷目含柔光地賞著花卉,朝人道:“清萸,咱們姐妹二人許久沒有像這樣單獨相處了吧?”
“是啊,轉眼就到重陽佳節了,慕姐姐身子不像之前那般難受了吧?”林清萸看著錦簇花團,關懷地問著。
慕娉婷溫柔笑著,摘下一朵紅菊遞給林清萸道:“吃著李太醫開的藥,身體已不像之前那般虛弱乏力了,每餐配著山楂膏和酸杏干,也能進一些吃食,最近很愛一道胡辣湯。”
林清萸低頭賞了片刻,隨手將紅菊放到沫兒攜著的籃子里,“聽姐姐這么說,這一胎倒很像是男胎呢!我們家鄉常說酸兒辣女,姐姐愛吃酸,看來肚中懷的定是位皇子呢。”
“是皇子還是公主有這么重要么?李太醫也說這一胎很像是男胎,皇上也說…”慕娉婷突然止了聲,皺眉捂住胸口,嘴唇煞白。
“姐姐怎么了?”林清萸趕忙上前撫住人,朝沫兒道:“沫兒,快去請太醫來!記得是李太醫!”
話音剛落,慕娉婷已是疼得暈厥過去。
畫月慌了神,幾乎快哭出來般:“小主您別嚇奴婢!您怎么了!”
剛才的情勢,慕娉婷明顯像是胸悶心痛導致的暈眩。
林清萸忙問向畫月:“姐姐怎么會突然眩暈,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畫月哭哭啼啼道:“沒有!我們家小主自從用了李太醫的藥后就沒有再身子不適了,今日也不知為何突然眩暈…”
見太醫遲遲不來,林清萸有些焦急。
再拖下去,恐怕…
她這幾月已熟讀醫書,對號脈醫病也有一定的了解,索性伸手搭在慕娉婷脈上,仔細檢驗起來。
脈象雖然紊亂,但時緩時激。
不是被什么毒花毒蟲沾到了,反而像是有什么東西引起的藥性沖突,誘發了心絞痛。
為今之計只有先減緩藥力,再等太醫來了。
“去找牛乳和清水來!”
“小主!小主!我把太醫帶來了。”沫兒一路小跑著向人奔來。
她身邊卻不是李太醫,而是一名一名從未見過的年輕太醫。
太醫院離御花園有些距離,就算腳程再快也要約莫一刻時間,這引得林清萸有些懷疑。
“沫兒,你是在哪兒請來的太醫?”
沫兒呼吸稍緩,道:“奴婢出了御花園,不久在路上碰到的,奴婢想去太醫院需要費上一段時間,所以就先找這位大人救急了。”
林清萸雖還想問些什么,但想到慕娉婷身體要緊,還是讓人過去,“有勞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娉婷漸漸睜開眼,只是樣子仍舊十分虛弱。
畫月看著醒轉過來的慕娉婷,瞬間轉悲為喜,朝太醫道:“多謝大人救了我們家小主!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太醫說著,便開始收拾藥箱。
林清萸看出端倪,上前道:“太醫院一向是李太醫和劉太醫常入宮診病,不知道這位太醫如何稱呼,今日又是為誰診病才入宮中?”
“微臣許銘,最近才到太醫院當值,今日是為棲寒宮中的人診病,路上遇到這位姑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