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宮闈
暖陽斜照,鳳儀宮雪枝消融,滴滴答答如碎琉璃,冰涼入耳一片涼寒,皇后于暖閣內焚香閱讀詩卷,有宮人前來稟報泠嬪之事。
皇后長嘆一聲,放下手中書卷,若有所思道:“走的也是可憐,皇上知道此事后作何反應?”
那宮人回道:“皇上說對外以嬪位安葬,但就不入皇陵了,另尋一處風水寶地葬了。”
“那便好,最近后宮也不知是怎么了,總是風波不斷…”說完,皇后便用手扶住額頭,輕輕揉著太陽穴。
殊香上前奉上一杯香茶道:“娘娘就是想的事太多,那些人要如何斗,斗得是死是活都與娘娘無關,何須為她們如此勞心耗神?”
一股別樣的清香吸引皇后接過茶盞,只見杯中茶葉形如蘭蕙,色澤翠綠且露白毫,葉芽如金鑲碧鞘,內裹銀箭,倒是小巧可人。
輕呷一口,茶味清香而甘冽,滋味鮮爽,回味甘而生津。
皇后慢慢品味,滿意笑笑道:“這茶倒是不錯,是新進奉的么?”
殊香回道:“是錢塘江刺史尋到的,說叫銀尖茶,此茶樹只發現十棵,十分珍貴,特意炮制好進獻的,太后、皇上和娘娘各一罐,再多就沒有了。”
“他倒是有心,知道把這樣的好東西進獻上來。”皇后端起茶盞,復飲一口,茶味清爽入喉,頭腦也不似方才那般酸脹了。
殊香面露喜色,又端了一碟新做好的牡丹卷,道:“皇后娘娘就這樣多好,在鳳儀宮吃著茶點,品用這樣的香茶,任外面的人如何折騰,娘娘只需坐山觀虎斗,不是更愜意么?”
皇后面色一變,憂愁道:“本宮身為皇后,怎可不關心后宮事?若是她們平日小打小鬧的也就罷了,可如今皇上連失皇子,辛答應、沐答應和泠嬪也都…本宮實在是擔心皇上傷心啊。”
殊香有些鄙夷道:“辛答應也就罷了,可沐答應和泠嬪一個宮女上位魅惑圣上,一個穢亂后宮死有余辜,皇上礙著面子給了嬪葬的名頭都已是天大的恩賜了,娘娘實在太過宅心仁厚。”
皇后眉頭一蹙,嚴肅道:“住口,本宮平時要你謹言慎行,如今全忘的一干二凈了。”這一說完,皇后又暈眩起來,瞬間感覺天塌地陷似的,直覺心口發慌,砰砰直跳。
“娘娘息怒,奴婢并非有心的,奴婢只是為娘娘不忿。”殊香見狀,忙上前扶住皇后,“娘娘,奴婢去請太醫吧,您最近的癥狀越來越嚴重了。”
皇后面色煞白,像是受到什么驚嚇般,虛弱道:“只是一些老毛病,哪里用得著請太醫呢?只要好好休息一會就行了。”
“娘娘…您不能再這樣撐著,耗損得是您自己的身子啊!”
“皇后怎么了?”熟悉的聲音揚入屋內,門口處,一抹玄色身影挺立在屋外。
殊香抬頭望了眼,立刻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我們娘娘為后宮的事累著了,如今正心悸難受呢。”
“皇后要多愛惜自己的身子。”玄寅走上前,伸手碰了碰皇后的額頭,道:“昨夜沒休息好么?”
“臣妾昨夜聽見雪化的聲音,所以沒有休息好,這才精神萎靡,皇上莫要見怪。”皇后眼含柔情,脈脈地看著人。
玄寅嘆了口氣,輕輕抓起皇后的手撫了撫,眼神掃到桌上那杯底翠的茶,道:“皇后如今這樣,還是少飲些茶好,不然會影響休息。”
皇后微笑道:“臣妾謝皇上關心,皇上可用過午膳了?不如在臣妾這用些吧?”
“好。”
皇后又吩咐道:“殊香,傳膳。”
玄寅伸手端起那盞春帶彩翡翠茶杯,若有所思地端詳片刻后,沉聲道:“這套茶具是先前太后賞賜給丹妃的,朕本已命人小心收好,怎么會在此處。”
都快時隔半年,皇上終發現此處異樣,皇后自是心生喜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