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崎...”他氣息虛弱地喊道。
多崎司放下書包,“你怎么了?”
“賭球輸了...”
“輸了多少?”
“半個月零花錢。”
“還好,不嚴重。”多崎司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買球這東西不能急,要慢慢熬,多研究兩隊戰術,格局要大,眼光要精準!剛開始輸點錢很正常,時間久了自然就學會跳樓了。”
村上水色慘然一笑:“不知道下場比賽可以不可以對我好一點,但起碼這場已經及時止損了。”
“你趕緊在醫院預兩個床位吧。”多崎司哀嘆一聲,“一個你輸球跳樓后的床位,一個給我,我會躺好等你的。”
“你怎么了?”村上水色頓時眉開眼笑:“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快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多崎司忍著打死他的沖動,趴在桌面上打開le,星野花見頭像上顯示有17條未讀消息,全都是發現他遲到后發的。
最后一條消息是這樣的。
晚上放學在停車場等我
但愿不要被打死......
多崎司揉了揉眉心,困意襲來,趴在桌面上睡了兩節課。
然后這兩節課睡覺的事,又被報告給了星野花見。
真是讓本就處境艱辛的小男友雪上加霜。
中午放學的鈴聲剛敲響,多崎司以最快的速度沖出教室,把剛打算吃午飯的島本佳柰堵在了門口。
“老師...”他撐著膝蓋,氣喘吁吁道:“我需要心理輔導。”
島本佳柰摘下眼鏡,柔柔笑著:“真拿你沒辦法。”
多崎司舒了一口氣,反手把門反鎖上。
“喝點什么?”
“水就好。”
島本佳柰接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視線交匯,她用溫柔的嗓音輕聲私語:“那么,請多崎同學開始講述你的病癥吧。”
無論何時,這位人妻教師看起來都是那么文雅秀氣,楚楚動人。
“周六那天,我做錯了兩件事,當然,我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姑且就用‘錯’這個詞來代指好了。”
多崎司雙手捧著紙杯,眼神直直盯著杯口的水面:“所以我昨天到現在,過得活都像看了一場又長又枯燥的電影。”
島本佳柰稍稍歪了歪腦袋,“兩件事一起說還是先后說?”
“兩件事怎么一起說?”
“我還以為多崎同學無所不能呢。”島本佳柰伸出指尖彈了下他的額頭,指尖上帶著難以忘懷的香氣。
多崎司盯著她的眼鏡:“第一件事,我惹二宮同學生氣了。”
“哪種意義上的生氣?”
“唔...就是決絕她準備了很久的好意的那種。”
島本佳柰手伸向額頭,把垂在鏡片前的頭發撩到耳朵上。
多崎司得以看到她全部的眼睛,瞳色依然深邃復雜,但整體卻如巖縫中悄然涌出的清水一樣純凈透明。
“你想不想接受她的好意?”她問。
多崎司搖了搖頭。
島本佳卻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自問自答:“不是不想,是很猶豫,不知道該怎樣好。所以來找我這個知心大姐姐,傾訴你的青春煩惱?”
“老師說得完全正確。”
多崎司深深地嘆了口氣后,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島本佳柰像是很中意他的反應似地,噗嗤一笑:“真好,開始有青春的煩惱了。不像老師,已經是個老阿姨了,想有這煩惱都沒機會咯。”
“唔...老師還是先幫我分析一下吧,等我恢復精力了再安慰你這個老阿姨。”
島本佳柰突然鬧別扭似地撅起嘴。
緊接著,她像是看傻瓜般朝多崎司投來“你這家伙說誰老阿姨呢”的不滿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