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集了整間屋子里所有男人那憤怒的,充滿殺意的妒忌視線。
棲川家主一聲不響地看著二人,過了許久才朝著多崎司開口:“你是聰明人。”說著,他在膝頭叉起十指,指尖緩緩打著拍子,“日本這個國家體制上固然是民主國家,但同時又是極度弱肉強食的等級社會。若不成為站在最上層的人,在這個國家就談不上有什么生存意義,只能落得在石磨縫里被慢慢擠癟碾碎。你不會不明白這點,為什么不接受我或者小唯的安排?”
“不想要的東西,白送我都懶得看一眼。”多崎司稍稍扭起嘴角說道,這未嘗不可視為笑意。
棲川家主噘起嘴唇徐徐吐氣:“你甘愿一輩子平庸?”
“挺好的。”多崎司說道,“別人的喜歡、追捧、仰望這些東西我不追求。我是那種只為自己的所思所想付出行動的人,除此之外,別的東西一概不予以理會。”
“意義何在?”
“自由。”
“自由?”棲川家主輕輕咳嗽一聲,手指依然敲打著膝蓋,“無視世界運轉規則的束縛嗎,那確實挺有意義。”
“認為無視規則才叫自由,那是十五歲腦子不成熟的孩子才會有的想法。”多崎司伸了個懶腰,嘆息似的說:“好歹你也名義上是我的爺爺,請別拉低我的格調。”
“說來聽聽。”棲川家主臉上一成不變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許起伏。
“在自己賦予自己的規則之下,無拘無束地活著,這才是我認為的自由!”
“是什么規則?”棲川家主問。
多崎司輕輕吐出兩個字:“慎獨。”
眾人面面相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測這兩個字的意思。
而理解其中意思的島本佳柰怔怔地凝視著多崎司的臉,表情逐漸朝著花癡轉變。
棲川家主什么也沒說,沉默思考足足三十秒后,他緩緩嘆氣,開口道:“走吧。以后你的事家里不會再干預,有時間的話多回來走走,多和小唯相處就好。”
“告辭。”
多崎司牽著島本佳柰的手走出門外,剛來到廊道上,島本佳柰便迫不及待地把他按到墻上,踮起腳尖索吻,表情略顯得有些意亂情迷。
兩人身體貼身體,嘴唇吻在一起。
多崎司手也沒閑著,慢慢下滑隔著和服揉捏那挺翹圓潤的心形弧線。
“我好喜歡你剛才說的話啊......”島本佳柰氣喘吁吁地說著,濕潤潮濕的熱氣從她嘴里呼到多崎司臉上,“雖然你這家伙很壞,但‘慎獨’這個說法真不賴。”
多崎司用力抱著她的身體:“根據我自身行為得出來的形容,當然不賴。”
“你這家伙哪里做到慎獨了?”島本佳柰圓潤可愛的臉蛋上,滿是笑意,“還是你說的慎獨,不是我理解的《中庸》里面的慎獨?”
“當然是那個。”多崎司說道,“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當獨自一人而無別人監視時,也表里一致,嚴守本分,不做壞事,不自欺。”
“你有做到在各種物欲的誘惑面前把持住自己嗎?不管是酒色財氣。”
“呃......”
“你根本就沒把持住啊對不,不然哪還有我什么事......”島本佳柰輕輕笑著,指尖眷戀地撫摸他的臉頰:“不過沒關系,現在的多崎司已經足夠優秀,足夠君子,足夠讓人心甘情愿地被你迷住。”
多崎司牽著她的手,淡然一笑:“我們回家。”
他沒告訴島本佳柰的是,自己將來大概率會擁有無視世界規則的力量,沒有東西可以束縛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必須要有極高的道德水準來約束自己,否則將會被欲望吞噬,淪為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魔鬼。
不是因為想隱瞞什么,而是......笨蛋,現在趕緊回家摟老婆啊,瞎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