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走?”
“……船票?”
“啊不,”多崎司還沒走下橋,眼神就直直盯著栗山櫻良,“sakura桑,是過橋票才對。”
長長的睫毛下的眼睛,好像頑皮的小狗一樣泛著惡作劇的笑意。細看之下,那漆黑純凈的眼珠子又帶著點讓人動容的溫柔。
兩人四目交接,對視片刻。
栗山櫻良將視線避開,多崎司就踩著橋面的塵土闊步向她身邊走過來。
少女微微地漲紅了小臉。
但她可以發誓,自己完全不是因為被他所吸引,只不過是努力在他身上找尋像是“紈绔子弟”之類的負面標簽好罵他一頓而已!
反正只要把他當成一個壞人,就可以輕蔑他、不認同他。
這樣一來,日常相處起來就會變得容易得多了,或許可以恢復到一開始的高高在上也說不定。
“哈哈~”
多崎司像忍不住發笑似地笑出聲來。
栗山櫻良臉色恢復冷靜,表情沒什么特別的變化,只是由著他笑。。
來來往往的游客都把視線投射到兩人身上,少女穿著帶有光澤、質地看起來十分柔軟的裙子。在頸部毫不造作地圍了條奶油色圍巾,露出可愛的小臉。
圍巾偶爾會被秋風到臉頰上來,每當這時,她都會有點嫌煩地將它撥開,然后用同款嫌棄表情皺著眉頭瞪一眼她旁邊的少年。
一片紅葉打著轉飄落,沾在圍巾上面。
多崎司收斂笑容,頗感有趣地用指甲把楓葉拍掉。
栗山櫻良的表情還是沒變化。
不過腦海中卻是想起了星野社長生日那會,那次自己的脖頸上掉了個飛蛾進來,他也只是出聲提醒一下,這次一片落葉掉到圍巾上,他直接伸手過來拍掉,如果再進一步會怎樣呢……
多崎司收回手,笑著問:“一起過橋?”
嗓音比往日多了一點沙啞,是那種恰到好處沙啞低沉。
栗山櫻良微微嘆一口氣,露出淺淺的微笑:“沒聽懂我昨天說的話?”
“當然懂了呀。”
“那還過來干什么?”
“當然是回來和部長大人一起過橋。”
栗山櫻良手扶橋頭的欄桿,眺望遙遠藍天:“你還是不懂……”
秋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她的黑發輕輕搖曳,傳來一陣令人覺得很舒服的氣味。
“先假設,按照你說的那樣,推理一下我們以后的關系……”多崎司看著她眺望遠方風景的側臉,“走廊里碰到就會第一時間別開視線,即使對上眼也只會尷尬地笑幾聲,逐漸拉開距離,到最后,雙方不再有所互動對不?”
栗山櫻良不動聲色地眺望保津川波光粼粼的水面:“沒關系的,當作什么都沒發生、維持平常的關系,這一點我很擅長,相信你也不差。”
“你想當沒事發生過?”
“我不會那樣騙自己,發生過的事情會永遠記得,會永遠在記憶當中閃光。”
“關于失去這個話題,還記得在二宮家時我說的那句話不?”
“記得。”栗山櫻良點了下頭,視線繼續看著遠方。
嵐山楓林繁茂的山欒,折射著太陽光,火紅的顏料宛如馬賽克壁畫般層層疊疊起來。
“遲早要失去的東西沒多大意義,必失之物的榮光并非真正的榮光。”多崎司重復了一遍,停頓一下,接著說:“失去后再怎么緬懷,那東西也一點都不珍貴。”
栗山櫻良蹙起眉,搖幾下頭。“你這人夠怪的,表面上倒看不出。”
“人都有怪地方。”多崎司答道,“就比如你。”
“我?”
“要是簡單地說,就是無法捉摸,但不光是如此而已。比如在我看來,你有著一個外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