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坐在那兒,身形高挑而窈窕,穿一件緊身寬帶背心,額,胸前不大的樣子,微微鼓起兩堆。臉上畫著很濃的妝,看不清楚本來面目,頂著個爆炸頭,酒紅色的,像一窩雞毛。
不是陳立行喜歡的類型,他只瞄了眼,就把目光落在吉他手身上了。
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中等身材,比陳立行矮半個頭。
陳立行的外形條件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是那種能讓人一見就犯花癡的俊美小鮮肉,但接近一米八的個子,五官清靚白凈,特別是一雙眼睛,帶著一種飽經(jīng)滄桑的憂郁氣質(zhì),很能激起女人心底里天生的母性保護(hù)欲。
曾經(jīng)有位腰圍九十加的阿姨就看上他了,讓他不要再努力不要再掙扎,但被陳立行嚴(yán)詞拒絕,保住了自己的底褲……不對,應(yīng)該說是底線,他實在啃不下那種太過于肥膩的豬油軟飯。
“是你呀,今兒沒出攤?”
吉他手嘴里叼一根煙,懶洋洋的說道。
他不認(rèn)識陳立行,但彼此之間照過面。
陳立行原本在這一片賣唱,由于樂器限制的緣故,只能唱些抒情的民謠、情歌之類。
不過三天前這全副武裝的樂隊華麗登場了,也選擇在這一帶,他們的音樂一響,鼓噪、喧囂,基本是重金屬。
如此一來,陳立行的存在感立刻便被壓了下去。
倒不是說被砸了場子,同行競爭,是冤家,各行各業(yè)都無法避免,不可能說這一帶你來唱歌別人就不能來了,沒那個說法。
結(jié)果呢,陳立行只好躲一頭,換了個地方,距離稍遠(yuǎn)些。
吉他手看著陳立行:“我們幾個只是來練攤子,唱不了幾天就走,其實你不用換地方,湊一起,也許更好玩,人氣更多些。”
陳立行暗自腹誹:你們好玩喜歡熱鬧,我討的可是生活,要養(yǎng)家糊口呀……
嘴里說:“我不唱了,沒意思,準(zhǔn)備回老家種田去。”
聞言,吉他手哦了聲,不再說話。這樣的事沒甚好說的,人各有志,況且音樂的道路本不好走,步履維艱。
想出名,當(dāng)明星,太難了。
陳立行盯著對方手里的漂亮吉他:“哥們,臨走前我有個愿望,可不可以借你的吉他讓我彈一首,我還沒彈過這么好的吉他呢。”
吉他手瞥他一眼,想了想:“好的,讓你玩玩。”
其曾經(jīng)聽過陳立行彈奏和演唱,從大方面來說,彼此算是同行,都是玩音樂的,無形之間,有著共同的語言,所以把吉他借給陳立行彈彈沒什么大不了的。
“謝謝。”
陳立行小心翼翼地接過吉他,一上手,頓時就愛不釋手,漂亮,實在太漂亮了,不像是把樂器,更像是一把藝術(shù)品,這材質(zhì),這工藝,價格肯定不低。
他忍不住輕輕撥了一下弦,當(dāng)聽到那清脆的聲響,剎那間,腦海浮現(xiàn)出一段關(guān)于吉他彈奏的記憶。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那么一會功夫,仿佛記憶具現(xiàn),關(guān)于這段吉他彈奏的曲譜、指法、技藝等,完全地掌握了。
陳立行興奮不已,立刻雙手把握住吉他,片刻間,一陣鼓噪而狂野的樂聲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