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人,我知道有一人知道此次帶隊的大人物身份,也許可以辨別尸體身份,是貝勒爺身邊的通事,精通女真和蒙古語,是一個漢人,胳膊上受傷中了一箭,現在正在關押我等俘虜的地方關著。”
周大虎一聽,眼睛一亮,立即吩咐親衛帶著認識那個通事的俘虜去把人提過來。
片刻之后,親衛帶著跟著去提人的俘虜返了回來,身后兩名士兵押著一個約莫二十多歲胳膊受傷的男子,走了過來。
周大虎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建虜通事官,左胳膊受了箭傷,臉色有些蒼白,可能是失血所致,或者是害怕自己所致,身體看上去有些羸弱,皮膚是古銅色,說明此人四處奔波、風曬雨淋,國字臉,看著給人忠厚老實之感。
但是卻是一個投降建虜,沒有骨氣的家伙。
周大虎臉色一沉,厲聲問道:“你可知罪?報上姓名、籍貫、現任職務,何時降虜?”
周大虎的厲聲問話嚇了在場之人一跳,身邊親衛“鏘”的一聲拔出了腰刀,森寒逼人,待命以待,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通事之人,只要大人一聲令下,他會立刻砍了這個通事。
這名通事立即嚇的雙腿一軟,跪地急聲說道,“大人饒命,小民只是為了混口飯吃,才給建虜當了通事,從沒做過殺人害命之事,請大人明鑒!”
周大虎眼睛一瞪,狠聲說道:“回答問題。”
這名通事嚇的渾身哆嗦,“小的李堂,直隸遵化人,已巳之變時崇禎三年建虜攻下遵化,小的被擄往遼東之地,被分給建虜的披甲人莊園做了一名奴隸阿哈。”
說到此處,李堂隨即哽咽起來,“大人不知,被擄往遼東的大明百姓有多苦,建虜根本不把我們這些人當人看,除了干活還是干活,一天到晚不停地干活,只要稍作休息,便會被監工盯上,一言不發,上來就是幾鞭子,干活不稱監工和建虜的心意,一句不說,不是餓你兩三天,就是毒打一頓不管死活。”
“小的身體孱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個月下來就只剩下了半條命,辛虧我從小跟著父親學過異族語言略通一二,賄賂了監工,當了一個小小的翻譯,后來被貴人……不是,被建虜看上在軍中充當通事。”
“嗚嗚嗚……,我是為了保命,迫不得已啊……嗚嗚嗚。”
李堂哭的傷心欲絕,肝腸寸斷,他說的話六分真四分假,性名。籍貫、被擄遼東都是事實,開始很慘也是真的,不同的是,后來他當了通事,就活得很滋潤,經常給后金老虜擔當翻譯,那是建虜之下卑躬屈膝,漢人之上作威作福,吃香喝辣,叫他回大明他也不會愿意。
他也知道,如果不表現出明人的家國情懷,會被眼前的人砍了。
周大虎并不完全相信這些得到后金建虜使用的人,這些人骨頭恐怕已經酥軟變色了,周大虎心中哼哼笑了兩下,便不理會這些,直接問道,“你作為通事可認識這支正紅旗帶兵主將?”
周大虎緊接著冷冷說道,“如有半點欺瞞誑語,老子就刮了你。”
李堂臉色更加蒼白,身子冷嗖嗖的,有些發抖,回話道,“回大人,認識,是老奴努爾哈赤孫子,大貝勒代善第三子,宗室大臣,貝勒薩哈廉。”
“哦!”
周大虎心中微微一驚,這是一條大魚啊,是奴酋皇太極非常器重的人,如果走漏風聲,可能會被后金軍報復追殺自己這一支人數不多的兵馬。
周大虎領著李堂來到停尸處,指著一具尸體說道,“你認一下,這是誰的遺體。”
李堂小心翼翼的上前細看地上的尸體面容,突然“啊”的一聲驚呼,跌跌撞撞后退了過來,一臉驚恐,心中各種念頭瘋狂涌了出來,驚懼、害怕、恐慌、忐忑……一一而現,往日高高在上的貝勒爺現在死了?
自己回不去了,所有跟著貝勒爺這次出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