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這天天色剛蒙蒙亮,徐檸開車到了胡同院子門口。
趁著微光,他把那些品相好的花都挑出來,用箱子裝好,然后塞到車?yán)铩?
一共三十盆,剩下的實(shí)在是塞不下了,就這么著吧。
鎖好門,徐檸開車出了胡同。
一路上狗叫聲不斷,徐檸握著方向盤,看著昏沉沉的天空,心里沒由來的緊張。
從京城到春城,近千公里,他心里是真的沒底。希望這一路能順利吧。
也許是太早了,車子行駛在京城的路面上,沿途壓根看不到幾輛車,寬敞的像是專為他修的似的。
哎,這種感覺就是好啊,沒那么多紅綠燈,也沒有堵車,開什么車都舒心。
等太陽跳出地平線的時候,徐檸已經(jīng)出了城區(qū),然后一路向東北方向去。
走的是國道,但這會的公路跟后來的不能比,國道跟后來的縣道差不多寬,路況也就跟村道一個水準(zhǔn),還得是那種貧困村的路。
硬化路面是不連續(xù)的,這你敢信?走著走著突然成沙石路了,然后過一會又成了柏油路。
好處也有,至少不存在高速收費(fèi)站了,壞處是壓根沒有高速。
一千公里路程,走高速也就十個小時左右。但現(xiàn)在,徐檸估計自己一天都走不到,起碼得第二天了。
一口氣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徐檸實(shí)在受不了了。停路邊吃了點(diǎn)東西,又靠著座椅打了會盹,然后繼續(xù)。
就這么斷斷續(xù)續(xù)的開車,不知不覺到了傍晚。
徐檸看了眼地圖,這一天也就走了不到三分之二,他又不愿意走夜路,打算在前邊一個縣城停下。
找了個招待所,徐檸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繼續(xù)趕路。
……
下午兩點(diǎn),徐檸總算趕到了春城。
前后隔了半個月,氣溫又低了些,估計用不了一個月這邊就得入冬了。
找了個招待所安頓下來,徐檸提著箱子,坐公交車去找郭楓義。
“哎呦,林經(jīng)理!”看到徐檸,郭楓義顯得相當(dāng)熱情,立刻招呼人沏茶。
“茶就免了,我這次是來送貨的。”徐檸麻利的把箱子擺在桌上,打開。
“還是四盆,品相跟之前那幾盆差不多,你說個價吧?”
郭楓義瞧了眼那幾盆花,奇怪道:“怎么都是半成品?”
“是這么回事,幾個月前,津市有一個養(yǎng)花大戶急著用錢,就把一批正在培育的花苗賣給了我們公司。這不,公司一堆這樣的花,溫室放不下了。”徐檸說道。
“哦。”郭楓義點(diǎn)點(diǎn)頭。“具體有多少,能說說嗎?”
“這樣品相的,有二十多盆吧,還有八盆比這品相更好的。”
嘶~
郭楓義吸了口涼氣,他想買、但是錢不夠啊。
之前他那些鳳冠還值錢時,他捂著不賣,其實(shí)沒賺到多少錢。之前修溫室就花了五萬,現(xiàn)在手里的存款也就三萬。
“那個,林經(jīng)理,能不能商量個事。”郭楓義端起茶杯啄了兩口,說道:“你們公司那些半成品的花,我先賒賬買下來?你放心,我盡快籌錢。”
“……”
徐檸心里有些無奈,沒錢?沒錢買個嘚啊。
徐檸有些頭疼,想了想,說道:“你能買多少?”
“這樣品相的花,我還能買個七八盆吧。”他還得留下一部分錢維持花場運(yùn)轉(zhuǎn)。
唉,想起來都心酸,他原本可是春城的養(yǎng)花大王,竟然要賒賬。
“郭先生,實(shí)話跟你說,賒賬是不可能的。”徐檸搖了搖頭。
在郭楓義的目光轉(zhuǎn)為失落前,他卻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提議。”
“你說。”郭楓義連忙說道。
“我聽說,年初的時候你牽頭辦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