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人可以日夜兼程,而且幾乎可以取直線前進,而那些探子,可沒有這個能耐。
實際上,那些姜氏其他各支族人,又或者姜氏的好鄰居們派出來的耳目們,在進入莽荒不過兩天,就已經被艦隊甩得無影無蹤。
盧仚站在旗艦船頭,傾盡全力游目四顧,艦隊四周干干凈凈,一個礙眼的閑雜人等俱無。
龐大的艦隊一點點的逼近當日血佛寺道場所在的那口血潭,遠遠看去,那血潭上方血云沖天,煞氣洶涌,無數凄厲的慘嗥聲從那濃厚的血云中不斷的傳來,端的是一副魔窟景象。
鶴唳長老、姜明瞾等人也都來到了旗艦船頭,遠遠的眺望著前方那一片濃厚的血云。
盧仚手持佛珠,異常凝重的說道:“好生兇險之地……青鳶小姐,就是被困在那里?唔,我佛門功法,正是一切邪魔外道的克星,明瞾大小姐、鶴唳長老,可要小僧帶人打個頭陣?”
盧仚表現得很熱心。
鶴唳長老皺了皺眉頭,姜明瞾則是斷然道:“哪里有自家子侄出事,讓客人出手襄助的道理?若是傳了出去,我姜氏一族,還要不要做人了?”
一聲清嘯,姜明瞾沉聲道:“青鳶軍所屬,隨我討伐邪魔則個!”
三十萬青鳶軍精銳沖天而起,在空中結成了龐大的軍陣。姜明瞾則是朝著墨千秋勾了勾手指,肅然道:“墨家主,你……一并過來,前行帶路!”
盧仚身體一晃,正要跟上,鶴唳長老已經一把抓住了盧仚的胳膊,強行將他留在了船頭。
“法海大師,稍安勿躁。這等小事,讓明瞾丫頭帶人處理就好。”鶴唳長老五指緊扣盧仚胳膊,指節上仙光縈繞,無鑄巨力好似一座大山,化為無形禁制,約束了盧仚的身體。
“長老何意?”盧仚耷拉著眼皮:“小僧也是一番好心……此處如此兇險,端的不是善良所在。若是……”
鶴唳長老輕輕搖頭,幽幽說道:“法海大師,只管安靜的待在這里,對你也好,對我也好……話,說白了吧,不管法海大師是否猜到了什么,或者發現了什么,是不是墨千秋露了痕跡,總而言之,都不重要了。”
“法海大師若是愿意乖乖的等在這里,等我大功告成之后,還可以給大師一點好處。”
“若是法海大師硬要摻和不該摻和的事情……怕是!”
盧仚嘆了一口氣:“小僧一番好心,感情媚眼都拋給了瞎子?罷了,罷了,既然如此……”
盧仚干脆盤膝而坐,雙手結印,佛珠猶如流水一樣在指縫間流淌,他喃喃的念誦起一片超度亡靈的經咒。
鶴唳長老凌亂了!
他恨不得一拳打死盧仚——姜明瞾這帶著大隊人馬,正要去探察前方的動靜,你在這里念誦超度亡靈的經咒,這是什么意思?
正上火的時候,前方血云中,幾名身披甲胃的青年踏著流云沖出,朝著這邊張望了過來。隨后,一名青年嘶聲尖叫:“是本家的戰艦……怎會……怎會……大兄,大兄……”
幾個青年大聲尖叫著,‘慌慌張張’的轉身就走。
姜明瞾眉頭一挑,一聲尖嘯,帶著青鳶軍就往那一片血云中沖去。她丟下墨千秋在原地,也懶得搭理他了。
鶴唳長老則是身體微微抖動著,低聲咒罵:“一群不孝子,不孝子啊……他們怎么敢,怎么敢……”
真正是一群不孝子啊,他們發現了皇天之氣這等曠世瑰寶,居然不給自家老祖宗匯報,而是偷偷摸摸的藏在了這里分潤好處?真正是不孝子啊!
只不過,鶴唳長老突然想起,姜青楓似乎不是自己這一支的嫡系后代,而是另外一個修為道行和自己相當的姜氏大長老的直系子孫……想到這里,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但是又想想,似乎同樣發現了這里奧秘的姜青鳶,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