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危險,極度的危險。
盧仚的神魂放出奇光,心血來潮伴隨著莫大的危機感襲上心頭。他眼角劇烈跳動著,看著苦海一聲輕喝,放出一座寶塔、十二顆玄珠,蕩起滔天光焰朝著那老婦人所化的巨怪沖了過去。
小巷里傳來了曼妙的戲曲聲,有少女嬌嫩的嗓音在‘伊伊呀呀’的唱著。
不知道哪里傳來了野狗的叫聲,漸漸地,狗叫聲此起彼伏,化為綿綿的聲浪朝著四面八方涌去。
突然間,盧仚頭頂傳來了一陣雞叫聲。
抬起頭來,就看到小巷右側的青磚圍墻上,一只高有六尺上下,通體漆黑的大公雞正站在墻頭,雙眸噴射著神光,直勾勾的盯著氣焰滔天的苦海。
然后,雞鳴聲不絕,小巷兩側的墻頭上,不斷有一只只毛色、體型各自不同的大公雞出現。十支,百支,千支……驚天動地的雞叫聲中,這些大公雞撲騰著翅膀,猶如閃電般朝著苦海撲了上去。
在雞叫聲中,更混雜著男女老少低沉的都囔聲。
“打,打,打,吃肉湯團的異端。”
“殺了他,殺了他,不倫不類的光頭敗類。”
“剃光頭,穿道衣,這個家伙不正經的很。顯然非奸即盜,打死拉倒!”
隱隱綽綽的,大量煙氣凝成的朦朧身影浮現,一個個男女老少,手持各色器具,帶著滔天的陰氣、煞氣,從四面八方圍向了苦海。
苦海身上釋放的光焰起初猶如太陽一樣熾烈炫目,但是漸漸地,隨著那些大公雞的撲擊,隨著那些人影的快速圍繞,他身上的光焰一點點的暗澹了下去,逐漸的變成了一支小小的螢火蟲,被困在了一重重、一疊疊厚重綿密的煙氣中。
戒色和尚若有若無的慘嗥聲從濃霧中傳來,盧仚皺眉,向前走了幾步,嘗試著加以援手。但是面前的濃霧格外的厚重、致密,以盧仚如今的修為,用盡了全力,居然無法撕開攔路的澹澹霧氣。
傾力一拳轟向了面前的霧氣,就聽一聲悶響,霧氣蕩起了圈圈漣漪,盧仚右拳劇痛,三根指骨折斷,法力一旋急速愈合,而他整個人,已經被那反震之力震得向后倒退了好幾步。
“我佛!”盧仚駭然看著面前的霧氣,雙手合十,喃喃道:“戒色師弟,不是法海見死不救,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樓蘭古城……實在是詭秘莫測!”
“樓蘭城是個好地方!”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從盧仚身后傳來。
盧仚只覺后心一寒,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透天靈蓋,他勐地轉過身,就看到一個扎著朝天辮,看上去只有歲,生得白白嫩嫩的孩童拎著一串糖葫蘆,正站在他身后,小舌頭舔吧著糖葫蘆,一對兒猩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盧仚,眼角不斷有血水滑落。
“樓蘭城是個好地方……只是,你們不該來。”孩童‘咯咯’笑著:“尤其是那個光著腦袋,穿著道衣的異類……還有那個吃……呃,湯團,你是吃甜口,還是咸口?”
孩童笑得極燦爛的看著盧仚。
和之前看到的老婦人,還有那些煙氣凝成的人影不同,這孩童的五官容貌極其的清晰,身形也好似真人一般。
盧仚的心一陣陣的沉了下去。這般模樣,可見這孩童的實力,要比那老婦人,還有那些圍攻苦海的人影更強?
“小僧持閉口戒,已然多年不進煙火食。”盧仚雙手合十,肅然向那孩童行了一禮:“所以,什么湯團,什么咸口甜口,于小僧而言,盡是那天空浮云一般,沒有任何意義……小僧,不吃東西。”
孩童舔舐糖葫蘆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
他呆呆的看著盧仚,突然憤然將糖葫蘆往地上一丟:“混賬東西,你怎么不按規矩出牌呢?你不吃東西?不吃東西?閉口戒?啊?閉口戒?混賬東西……老子打死你這個不講道理的賊禿!”
孩童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