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并無任何出奇之處,眉心有一條若有若無的細(xì)線,臉上帶著極其溫和的笑容的‘老僧’,慢悠悠的從那囚牢中走了出來。
說是老僧……
盧仚也不敢確定他究竟有多老。
看他的長相,大抵是五六十歲的樣子,但是他的氣息,卻又好似剛出殼的雞崽子一樣稚嫩而青春,偏偏他一雙眼眸厚重而滄桑,好似兩口歷經(jīng)了億萬年風(fēng)霜洗禮的古井,深邃無比,好似記載、隱藏了無窮盡的奧秘。
一邊走出牢門,一邊隨手抹了抹身上破破爛爛,起碼有七八十個窟窿眼的粗布僧衣,老僧笑呵呵的幾步就到了盧仚的牢門前,隔著鐵柵欄上下打量著盧仚。
“你是大非天的弟子?嗯,你的佛門功法中,倒是有這么一絲半點‘劫化眾生非天法’的‘變化’之意,但是……似乎又不是這么回事?”
盧仚看著這看起來普普通通,身上并無任何佛光霞光繚繞,氣息也不怎么強勢壓人,甚至走路腳步聲都平平常常的老僧,肅然行了一禮:“大非天實乃弟子這一脈的上尊……”
他很詳細(xì)的,解釋了如今兩儀天佛門的局面,以及大非天、寶光功德佛、鎮(zhèn)獄玄光佛等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寶光功德佛是大非天的弟子,但是他自己以大非天的法,走出了自己的路子。
鎮(zhèn)獄玄光佛是寶光功德佛的開山大弟子,但是歷劫轉(zhuǎn)生之后,鎮(zhèn)獄玄光佛又開辟出了自己的道路。
隨后元覺和尚又將鎮(zhèn)獄玄光佛的鎮(zhèn)獄佛光進行了再演繹。
盧仚師承元覺和尚,他修習(xí)的鎮(zhèn)獄佛光,和鎮(zhèn)獄玄光佛的法已然不是一碼事,和寶光功德佛以及大非天的原始功法,更是有了極大的差異。
“原來如此。”老僧很是燦爛的笑了:“這么算起來,雖然根本法有所差別,但是歸根朔源,你的確是大非天的嫡系真?zhèn)鳌敲矗憧芍溃像氖钦l?”
遠(yuǎn)處,距離盧仚這間囚牢隔了二十幾間的一間牢房中,一個沙啞而冷厲的聲音遙遙傳來:“你就是一個該死的老東西……”
隨之,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一連串極其惡毒的詛咒。
其言辭之下流、之骯臟、之惡毒和狠戾,盧仚都為之膽戰(zhàn)心驚。
這是得有何等的血海深仇,那囚牢中的囚犯,才會對這老僧發(fā)出如此惡毒的言辭?其中一些詞匯,如果不是‘通用語’的神奇效用,單單以兩儀天的人族話語,甚至無法記載、形容其中萬分之一的惡毒之意、仇恨之情。
那話語,簡直就好像十八層地獄所有的惡鬼齊齊嘶吼,用盡所有的力量,不惜犧牲自己的所有一切,焚燒一切,獻(xiàn)祭一切,寧可天地崩碎、地府湮滅,聚集所有惡鬼之力發(fā)出的詛咒!
甚至僅僅是聽到這廝的話語,盧仚都覺得道心蒙塵,已然完成了蛻變的神魂都不由得劇烈搖晃,差點就走火入魔、化為惡鬼邪魔。
老僧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左手輕輕一晃,一抹柔和的光灑進了盧仚的囚牢,罩在了他的身上,隔絕那股惡毒的意念、邪惡的話語。
盧仚全身驟然一松,就好像不小心摔進糞坑的倒霉蛋,突然被提熘了起來,洗刷干凈后,整個浸泡在了佛門至高的功德池中,更服下了凈化肉身、洗滌神魂的絕品佛丹……干凈、空靈、剔透、澄清……好似羽化升仙,渾身輕飄飄、湛湛然,端的舒適得無法形容。
老僧轉(zhuǎn)過身,看向了那惡毒話語傳來的囚牢。
他皺了皺眉頭,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啊,老衲有點湖涂了,這一覺,睡得有點久……你是……哦,想起來了,當(dāng)年老衲剛剛被關(guān)進來的時候,你和你的兄弟,施展邪法想要陷害老衲,所以,老衲和你們,賭斗了三億六千萬年!”
老僧笑得極其燦爛:“老衲用了三億六千萬年,不斷誦經(jīng),將你的兄弟強行渡化了。后來不見了你的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