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洗澡,包括誰睡床的問題,引發了一些小小騷動,不過這些很快都妥善地解決了。
秦路原本以為跟一個陌生的美少女同寢一室,難免會有些生理上的躁動,影響自己睡覺的進程。
但結果卻證明是他想多了。
沒了那腦海中呼喚的聲音,他黏到枕頭睡得能比豬還死,很快地便沉淪于夢境中無可自拔了。
秦路也不知道睡夢中有沒有斷片的部分,但當他找回自己意識的時候,自己又身處在一個奇異的夢境里。
這里與上世紀的老宅不同,是另一種荒涼破敗。
看得出,周圍是一層類似教堂或者禮堂的墻基,但是穹頂完全破碎了,只留下些許邊墻,倒落的石柱和斷瓦殘桓。
至于這是什么地方,秦路也完全估摸不出來,只感覺遠處有憧憧樹影,卻不見村落人家,應該是個頗為荒僻的地方。
順帶一提,夢中的時間是在午夜。
晦暗的天空堆疊厚涂的云層,只有熹微的光線游離于天地間。
這樣的環境如果單憑肉眼,十步以內看個梗概,十步開外就只能靠遐想了。
而照亮這一方土地的,實際上是一排排的粗蠟燭,每一根約莫都有手肘粗細,就這樣幾十根蠟燭依次排開,匯聚起了這么一個半徑不超過五米的光圈。
光亮依稀照出一些人影,稀稀疏疏地排列開,在這個凄冷的荒郊野外頗有一些滲人的味道。
燭光只在他們身上打上一些偏光,致使你完全無法分辨出他們的樣貌。
如果細細看去,會發現他們為了掩人耳目,還特意穿著一件厚厚的,遮蓋到腳跟的黑色斗篷。這復古的裝束讓秦路多少有些出戲,但很快的,他注意到有比斗篷更讓他想吐槽的東西——
所有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副面具,值得一提的是,這種面具不是大街上賣的一塊兩塊的地攤貨,而是惟妙惟肖模仿了動物皮質的……鹿頭,豬頭,虎頭,豹頭。每個面具都代表著一種動物,那簌簌的瞳孔下滲透著瘆人的光,詭異的面容和這片黑暗相得益彰。
看到此情此景,秦路腦門里立即冒出邪教徒,惡魔崇拜者等詞匯。
不過有一點,令秦路頗為在意的是,在這個夢境中,他既不是跟這群披黑戴罩的異教徒站一塊的,也不是在高壇上那傴僂身軀的主持人,他就像是個無形的旁觀者,不被任何人所注意地旁觀著這一切。
既然聚集到這兒,這些人肯定是想搞點什么。
秦路對這種外國恐怖類型的東西不是很感冒,因為沒他們的文化根基,如果換個僵尸或者兇宅的背景或許更能讓他融情入景。秦路在邊上聽著他們嘴里念念有詞,說真的,要不是這里氣氛還有那么點意思,秦路真要睡著了。
不對,他這不是在睡著,正做著夢么……
就很迷。
反正他們說的話秦路也聽不懂,嘰里咕嚕,硬要說明的話,感覺像是西班牙語再加點兒xj烤羊肉串的腔調。當然,這是秦路的感覺,實際上他們在念叨些什么秦路也不知道就是了。
就這樣叨咕了半天。
直到那個站在高臺處,引導著這些黑袍人的司祭,剁了跺他手中的木杖,清脆的響聲才來場面重新安靜了下來。
和其他那些黑斗篷有明顯的區別,司祭的法袍是深紅色的,他頭上的面罩也不是動物類型的頭套,詭異的油彩搭配著長長的羽飾,活像阿茲特克的巫醫。
雖然看不到臉,但秦路能感覺出他年紀應該挺大的了,尤其是那背彎曲的程度,讓他看起來只有常人一半的身高。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佝僂病什么的,不過秦路還是傾向于前者,因為還能從他蒼老的聲線和宛若帕金斯般輕顫的雙手看出端倪。
一場冗長的禱告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看的秦路全程直打瞌睡,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