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又退縮了回去。
然后用一種勸慰的語氣說道:“要是繼續(xù)留在這里,萬一影響到小路,那才是什么都完了。”
說到這,爺爺沉默了,母親也沉默了。
前者默默地將臉轉(zhuǎn)向了更加陰暗的方向,然后用顫顫巍巍地夾著煙頭,隔了老半天也沒放進嘴里:“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看到這里的秦路不由地感覺到奇怪,這個劇情怎么還真像自己的父母欠了一屁股的債,然后為了躲債遠赴他鄉(xiāng)的橋段吶?
這樣的事其實也不是很稀奇,至少秦路就聽到過不止一回。
尤其是娛樂稀缺的鄉(xiāng)下,小孩子還好,整天東跑西跑也不怕日曬雨淋,但對于成年人來說,晚上除了待在家里關(guān)燈造娃,其他鮮有拿得出手的娛樂項目。尤其是秦路那時候還沒開放二胎,連這個樂趣都被剝奪了,剩下的就只能賭博。
這東西害人不淺。
秦路聽說過附近村子有人因賭博吃老鼠藥自殺的,也親眼看見過討債人上門堵人,往人家墻上寫紅字潑豬糞的,各種污言穢語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難不成自己的父母也是因為欠了錢人間蒸發(fā)的?
但秦路很快否定了這樣的說法。
先不說他們留下了一棟房和存款給自己,更重要的是討債的鬼誰跟你講禍不及妻兒啊,真要欠了那一筆錢,人不得天天賴在你家門口。
應該不是。
他在心里否定了之后,發(fā)現(xiàn)在場的三人無意間,已經(jīng)觸及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見母親突然痛苦地俯下身,用手捂住自己的腦袋,用壓抑的哭聲哭訴著:
“孩子還這么小,他還只是念小學啊。但是我每天都感覺到我腦袋里的那個聲音,它不斷在我的耳邊說話,在慫恿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如果只是我……那還好,我也會盡量去忍耐,但是我最近感覺自己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失去記憶,那段時間我做了什么根本想不起,我好害怕自己會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出來!”
“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jīng)托同學聯(lián)系到了現(xiàn)在這個專家,他在精神方面一直都是業(yè)界的權(quán)威。等治好了這個病,咱們一家就能夠團聚了,而且,咱們不是還能夠給小路寫信嘛,相信他會理解的。”父親趕緊俯下身,去抱住了母親,讓她能夠平復下來。
又過了一會,兩人才重新起身。
這一次,是真的打算走了。
“爸,那小路就拜托你了。”
“啊,交給我吧。”
隨后門被打開,也不知道是不是秦路的錯覺,總感覺到門外那濃密的黑夜下,霧氣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