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的脊背發涼,覺得自己這回可能真要交代在這里了。
你要問秦路此時此刻最想說的一句話是什么:
那定然是——
“夕顏,救我!”
眼前理發師的嘴角不斷向上裂開,并且越湊越近,秦路甚至從他嘴里看到撕裂出來的牙齒和肌腱,以及聞到那股垃圾桶泔水般的餿味。
尼瑪,莫挨老子。
就在秦路神情無比抗拒,表情因為拉扯而扭曲的時候,背后終于響起了亂入的聲音。
初聞那聲音時,距離秦路和理發師還有段距離,但是轉瞬之間,卻已經貼近了秦路和理發師的身側。
秦路看到了黑色皮衣和長馬尾飄舞的身影,撕裂了他和理發師之間的距離。
雖然救駕的不是夕顏,但秦路心里還是忍不住喊了聲好誒。
“分解!”
理發師估計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剛剛割向秦路喉嚨的剪刀手就在空中斷裂成了兩截。
那不像是砍,也不像是撕裂,更像是直接在手肘的位置安放了火藥,生生炸斷的。
不過這貨自身也有頗為奇特的能力,就像剛才那樣,理發師的斷肢化為了無數脫落的黑蟲潰散了,從而擺脫了實質性的傷害。
“嘖。”
秦路聽到了夜鶯的咋舌聲。
她的眼瞳從丹鳳眼中向邊框處快速傾斜,視線追蹤著那些逃竄的蟲子,在一旁的墻面上凝結出的黑影。
下一秒,嘴角帶著戲謔笑容的理發師再度復活,將手中打開的剪刀手擴張到最大的角度,朝著夜鶯和秦路咔擦一聲剪了過來。
但是這一剪,卻揮了個空。
鋒利的剪刃上并沒有傳來剪碎物品的實感,自然也沒有理發師心中預想的血肉翩飛的那一幕。
他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無往不利的剪刀手,然后茫然地開始打量四周。
秦路和夜鶯的身影此刻已經落在了房間的另一頭,直接拉開了四五米的距離,除此之外,夕顏和雷虎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
“真是不可思議。”雷虎從下蹲的姿勢站起身來,打量了一下周圍。
他的視線瞄到了正對面的理發師,也看到了那如同囚室一般的血肉墻壁和古怪刑具。但他的目光在此間只是一掠而過,最終停在了一臉驚魂未定的秦路臉上。
“唷,秦小哥,看來你還沒有掛掉嘛。”
“哈哈,托你的福。”秦路干笑兩聲撇了撇嘴,心里卻是麻賣撇。
他剛才是第一次經歷了真實的“瞬間移動”,但感覺跟他原本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樣。因為他跟帶著他瞬移的夜鶯分別落在了兩個不同的地方。
這與其說是從一個地方瞬間遷躍到了另一處,倒不如說秦路的身體返回到了十幾秒之前的狀態,所以他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貼合著地面出現的。
要知道剛才秦路為了躲避理發師的攻擊,一直都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他下意識地用手抹了抹自己的面頰,并沒有剛才那個變態理發師用剪刀手切開的血跡,這讓他更疑惑了。
這是時間回溯?
但他的記憶并不存在任何刪減的部分。
到底是如何,秦路覺得就算自己詢問,夜鶯肯定也不會告訴自己,還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對付眼前的這個敵人身上。
剛才他被對方弄得這么慘,心里也是積攢了不少怨氣,現在人搖過來了,哪還能再忍氣吞聲?
他連對方是怎么找過來的都不想問了,現在就只想要狐假虎威,好好地修理那理發師一頓。
而被眾人包圍下的理發師,也從墻里退出了全身,甩動胳膊活動了一下身體,頃刻間,那把被夜鶯折斷的剪刀手也重整態勢,緩緩地轉過身來。
一行人此刻保持著克制,誰也沒有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