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盯著雪白的墻壁,看的是一陣茫然。
到底是他記錯了,還是這房子真有什么問題?
不過沒等他尋思明白,在客廳等著的馬老板覺得時間過了,是時候告辭了。
“小哥,老馬我接下來還有個活,你這要是看著沒什么問題的話,我把鑰匙放這了啊。”
“欸,等等。”秦路叫住作勢要走的馬老板,忙問:“馬老板,咱這房間一直都是這樣的格局嗎?”
馬老板沒聽明白秦路話里的意思,笑道:“可不是么,租客頂多就會弄些門面上的裝飾,而且這要請水泥工木匠的活計,他們也沒那門路,都寫在條款里的呢。”
秦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答復。
“那我先走了啊。”
“馬老板,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什么問題?”
“我這房子下面應該還有一個柴棚間的。”
“哦……對的。”馬老板摸了摸腦門:“不過你這房子,就租了上面的套間,下面的柴棚間鑰匙應該不在我這。”
“是這樣啊,行了,那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有什么問題你再打我電話聯(lián)系我就行了。”說著,馬老板便自覺帶上了門,順著臺階下樓去了。
秦路則是跑到窗臺上,向下張望了一圈。
他這是在看樓下的那排柴棚間呢。
馬老板剛才的一通話,雖然多是在敷衍,但唯有最后一句,恰恰印證了秦路之前的猜想。
這間屋子的柴棚間并沒有被租出去,那就很有可能被用來存放父母之前的東西。
秦路頓時有些按捺不住,趕緊掏出自己帶來的那把柴棚間的鑰匙,對著身邊還在打量著天花板的夕顏說道:“夕顏,我想請你幫個忙。”
當即,秦路便把拜托對方拿鑰匙去樓下開鎖的事跟對方說了。
當然,秦路也不知道哪家是自己的,但好在別人看不見夕顏的樣子,直到她開鎖成功,多試幾次就算試錯了也沒什么關系。
對于秦路的這個要求,夕顏接受的很是爽快。
秦路沒著急跟她下去,而是趴在窗口等了一會,看著夕顏一間一間地試過去,直到其中一間應聲而開,夕顏扭過頭來看他的時候,秦路再也抑制不住澎湃的心情,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了下來。
柴棚間一般都是用來停自行車或者電瓶車的,偶爾也堆放一下雜物,面積通常不計算在房屋實用面積里,因此也基本不會太大。
就好比秦路家的這個,開口一扇窄門通進去,里面就只有兩米五的縱深。
但就這不足三平米的空間內(nèi),堆滿了一個個疊得比人頭還高的紙箱。
這讓秦路心頭一陣雀躍,看來小爺我還真沒有猜錯。
他不是那種磨洋工的性子,也不管那箱子盒子幾年沒開封,上面早就落滿了灰,就這么扛起來,一箱一箱地搬運了出來。
不過就算再心急,秦路也沒打算把這些東西就地拆封。
一來,這里大庭廣眾,就這么一會,好多好奇的視線就聚焦到了秦路的身上,二來,這些東西都蘊藏思念和感情,萬一秦路一個猝不及防哭了出來,這就慘了。
所以他還是決定自己關起門來慢慢看。
這會分了幾趟,將存在柴棚間的紙箱全都搬上了樓,然后又花了不少力氣,用濕抹布把紙箱上的灰塵都清洗了一遍,才開始了激動人心的開箱環(huán)節(jié)。
“我爸媽在我11歲那年就失蹤了,”秦路一邊拆箱子的透明膠,一邊對身旁定定看著箱子的夕顏說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當我知道了蝕災之后,我就覺得父母失蹤得有些蹊蹺……”
“你說這么多年,照理說我早該習慣他們不在的事實了,”他頓了頓聲,露出了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