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尸體我們會負責(zé)帶走。”唐國瑞對秦路說道。
“好。”這是跟對方說了這么多話里面,秦路答應(yīng)的最爽快的一句。
很快,那群工具人——不,工作人員又弄了好幾個裹尸袋進來,把這間屋子里的尸體全都用袋子套好,搬了出去。
看到他們完全不需要人指揮,但干脆利落的動作,秦路不禁有些惡寒:“這個不會也是你們經(jīng)常的業(yè)務(wù)范圍吧?”
“還好。”
秦路一開始以為唐國瑞說的是收尸的次數(shù)。
但等他開口說出下一句,秦路才知道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更惡心的都有,甚至還有不少是異化了的,有些堆在一起都不到三分之一。”
秦路有些在意那個三分之一的標(biāo)準(zhǔn),但又感覺自己應(yīng)該不會想要知道這個答案的,所以果斷沒有問出口。
收殮尸體的人員離開了之后,這個房間又空出了不少,少不了又是一個消毒的步驟,秦路的目光望向了房間周遭的墻壁。
在客廳以外的地方,包括其他兩間臥室里,墻壁都是很干凈的白瓷墻。
但是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房間的墻壁晦暗發(fā)黃,密布著像是黑色脈絡(luò)一樣的腐蝕痕跡,尤其是在墻體上面,涂鴉著各種難以理解,無比抽象的圖畫和文字。
“這上面到底是畫了些什么?”秦路問道。
在他看來,這些筆走龍蛇的筆觸儼然就像是西方大師的繪畫,在看得懂的人面前,價值連城,在看不懂的人眼里——就比如說現(xiàn)在的秦路,堪比幼兒園小孩的涂鴉,色彩或許會豐富那么一點點。
“不知道。”唐國瑞聞言也將視線投向了墻壁,繼而搖了搖頭。
“你蒙誰呢,我看見你的人剛才對著墻拍照了,要是沒用的東西你還讓他們拍那么多張?”
“有沒有用姑且不提,就算有用,也不是我這個負責(zé)后勤的人能夠評判的。”
意思就是他也看不懂。
這個理由倒是比矢口否認讓秦路更容易接受一些。
“這些也包處理嗎?”秦路又問。
“包處理。”唐國瑞點了點頭。
“隊長,這個。”
就在秦路和唐國瑞聊著天的空檔,有一個在屋里負責(zé)拍照搜尋的工作人員,將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記本遞到了唐國瑞和秦路的面前。
秦路對這個封皮和尺寸熟啊,和他之前從書桌里翻出來的那本不說十分相似,至少也是一模一樣了。
唐國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問道:“這本日記是你提到過的……”
“怎么可能,那本是我在外面的書桌里找到的,這本是在墻的里面。”
說著,兩人都把視線聚焦到了這本日記本上。
秦路伸出手來,隨手一翻。
那里有鮮紅狂亂的筆跡記敘著:
那個人……他告訴我現(xiàn)在還需要靜待時機……神明的力量恢復(fù)的并不完全,還在緩慢復(fù)蘇當(dāng)中,為此,比起更多的養(yǎng)分……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平復(fù)祂的傷痕,而那些到處亂竄的礙眼蒼蠅們就像是嗅到味的的鬣狗一樣……在被他們發(fā)現(xiàn)和干預(yù)之前還須隱忍……
啪嗒。
還沒等秦路看到更多的句子,邊上的唐國瑞伸手猛地合上了這本日記,然后一把將日記本奪了過去。
“干什么啊?”秦路抬頭不滿地看著他。
這好不容易有一個能看懂了,你怎么還不讓看了?
但唐國瑞那張不動如山的臉上,再一次顯現(xiàn)出了它的威力:“不能看,這明顯就是感染者所留下來的東西,他們所留下來的東西都十分危險,必須經(jīng)過嚴格的測定。就好比這些墻上的文字,看不懂還好,真要看懂了,甚至有可能讓人發(fā)瘋。”
“可你不是剛才說,已經(jīng)確認這間房間里沒有穢蝕的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