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翻山倒岳的神通,當真算得上是仙人的手腕了。
只可惜現(xiàn)實當中不說沒人能夠做到,可能做到的人絕對是鳳毛麟角,至少雷虎和秦路肯定都不行。
所以玩歸玩,鬧歸鬧,雷虎和秦路也沒忘了本心。
他們來這里不是為了殺鰲玩的,而是為了找到最根本的穢蝕結(jié)晶。
“干掉這頭大鰲之后,蝕災(zāi)并沒有解除。”
“不奇怪,你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大的穢蝕結(jié)晶了。”
“那結(jié)晶在哪?”
“我覺得……會不會是在肚子里?”
雷虎盯著指魂針。
指魂針指東指西指南指北,但是當它到了地方,開始慢慢悠悠地旋轉(zhuǎn)的時候,就要考慮這是不是在正上方,還是在正下方了。
這指魂針之前雷虎在山洞里的時候查看過一次,現(xiàn)在大鰲死了,他又看了一次,所以做出了這番猜測。
秦路覺得確實會有這種可能。
但問題也來了:要怎么進去?
你要讓他一劍倒海劈斬個鰲頭或許還可以,但是要把背負著這一座小島的龜殼給破開,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了。
不過秦路的腦海里倒是產(chǎn)生了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那塊石碑還有沒有效?”
雷虎恍然。
秦路的意思是指向石碑許愿,然后讓它帶著自己一行進入穢蝕結(jié)晶所在的內(nèi)部。
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彼之矛刺彼之盾,本質(zhì)上來說是挺矛盾的一件事情,如果對方是個具有智慧的存在,毫無疑問應(yīng)該拒絕才對。
但問題出在:蝕災(zāi)本質(zhì)上并不是一種意念或者說意志。
它僅僅是神明對于這個世界的一種干涉和影響。
從這點看,秦路他們很可能會得到回應(yīng)。
因為如果這真就是蝕災(zāi)內(nèi)的法則,那即便是會對穢蝕本身不利,它也無從更改,就像是秦路他們之前在發(fā)廊中遇到的情況一樣。
雷虎越想越覺得秦路提的這個法子或許頂用,只不過唯一的問題在于:他之前已經(jīng)許過兩次愿了,再許愿的話會不會直接人就無了。
而秦路走過來拍拍他的肩,很是仗義地說道:“別擔心,這次換我來許愿,讓它把咱倆都帶進去。”
說試就試。
跟動物們交代了一下,秦路和雷虎就返回到了山下的洞窟當中。
豹子他們對于這個洞窟和里面的石碑都有一些陰影,在聽說可以不用進洞之后都松了口氣。但他們又不愿這么離去,于是就遠遠地守在洞窟的外圍,緊張地聽著風聲。
再一次進入這里。
石碑與碑上的刻字都依舊。
秦路想到雷虎那剮心剖肺的模樣又稍微慫了一下,但隨即又覺得,這種模擬劇本再痛也有一個閾值,這才橫下心,許愿道:“卡密卡密,請讓我和邊上的這位元丹丘,一起到你的身邊來。”
『元丹丘,愛神仙。』
『朝飲潁川之清流。』
『暮還嵩岑之紫煙,三十六峰長周旋。』
『長周旋,躡星虹。』
『身騎飛龍耳生風。』
『橫河跨海與天通,我知爾游心無窮。』
雷虎注視著窗外,仿佛聽到這樣的吟詩聲。
“丹丘,你又愣神了。”
夫子的聲音將雷虎的視線從姆欄倚窗花的窗外挪回了室內(nèi)。
教導(dǎo)他學經(jīng)的趙夫子,是父親為他請來啟蒙的授業(yè)老師。
但是雷虎從小就不愛學文,所以夫子每每看他上課走神,也只能搖搖頭,嘆一聲孺子不可教也。
雷虎的父親是一名上騎都尉,四品武勛。
國朝以武建國,所以武勛后人頗為顯貴。
雷虎不愛讀書,父母也不逼他,倒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