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皇帝這么一死,一時間朝野震蕩,諸王崩亂。
并且,一直被武國壓制的奧羅維爾帝國和月之國乘勢而起,抓住時機開始反攻,甚至連過去臣服的諸侯國都在暗處蠢蠢欲動。
現(xiàn)在被大軍進攻的這座城池,是駐守在東境上最大一座城市,亦是東國公封地中的都邑。
原本憑借著這座城池的地利和東國公的勇武,要在這種關頭守住城池是沒什么問題的。
但原因大家肯定也已經(jīng)猜到了。
敵人不僅僅出在外部,更多的漏洞則是出現(xiàn)在內(nèi)部,也就是過去以為的自己人身上。
之前幾個侍衛(wèi)提到的魯王,齊王就是這次聯(lián)合外部勢力攻入都邑的兩個封王。
他們安插在東境的各路人馬在都邑遭圍的時候突然發(fā)力,讓原本僵持的戰(zhàn)局直接倒向了進攻者那一方,而東國公的軍隊也因此不斷潰敗。
如果這個時候,大都那邊有增援過來,那還行。
但是幾個王子都在忙著爭王位打的不可來交,哪里有功夫來支援這種邊境。
反正敵人打進來了,離著大都還挺遠,到時候是打是和都可以,打不了割地簽條約嘛。
但是皇位的爭奪容不得任何的閃失,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而且輕則身首異處,重則禍及滿門啊。
擺在東國公面前的只有投降一條路可以走,但他選擇了另一條:愚忠赴死。
秦路現(xiàn)在看明白了,自己就是被這盡忠而死的東國公之女給召喚出來了。
只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的是,她既然要召喚自己,為什么不早召喚呢,像米耶召喚自己那樣,不僅能夠救回她老子,說不定秦路直接就把整座城市給保下來了,但對方召喚自己的時機,是在幾乎所有人都死了之后——
至少她爹是涼的不能再涼了。
就在秦路如此思索的時候,那邊一身鎧甲精致華貴到異于常人的男子,摘下了頭盔,露出了臉。
你不能說他長得丑吧,但是那張錦衣玉食催肥的臉再帶上冠希式的壞男人微笑,感覺就像是古裝劇里擔當調(diào)戲婦女的淫棍特型演員一樣。
再加上他一張嘴,聽著就是老渣男了:“這不是東境花冠,美麗的花火小姐,為了一睹你的芳容,我不遠千里來到這里。”
花火冷淡地望著他:“然后把城里的其他人都殺了?”
“哎呀,怎么能這么說呢。”魯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榮國公的尸體,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國公爺本來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可惜啊,他年紀大了有些看不清楚形勢的變化。但是姑娘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保準你以后的生活只會比現(xiàn)在的更好,絕不會讓姑娘受半分的委屈的。”
花火既沒有嘲諷,也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很平淡地繼續(xù)著對話。
她問道:“如果我拒絕呢?”
魯王微笑:“這……恐怕由不得你。”
他當然看見了少女手中握住染血的刀刃,但無所謂,示意性地看了身邊的兩名精悍的侍衛(wèi)一眼,后者心領神會地踏上前去。
魯王是要活的東境花冠,所以侍衛(wèi)當然不能弄個死了的給他。
但換做別人也就算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真不是他們看不起——
你想自殺都死不了,就這么跟你說。
看到兩個魯王身邊的侍衛(wèi)緩緩接近,花火看了身旁那高大聳立的身影一眼,那個黑影像是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些人,這些物。
然后花火,不,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令人震撼的,空洞虛無的聲音,它不是回蕩在空中,而是直接響應在人的心里。
他問:“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殺光他們。”少女平淡,但吐字無比清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