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倒是沒聽錯。
他本來以為像這樣長相柔弱,經(jīng)歷看起來凄慘可憐的少女,會尖著嗓門喊道:“哦,卡密薩瑪,達(dá)斯給帶?!?
但對方卻清新脫俗地說了四個字。
殺光他們。
臥槽,這妹紙看起來也就比米耶年長個一兩歲吧,心態(tài)這么穩(wěn)的嗎?
而且,我好歹也是個神明欸,多少對我表現(xiàn)出一點敬畏之心如何。
但不得不說,這個愿望提的,真的非常非常專業(yè)對口。
此刻——
在場的其他人也聽到了剛才的聲音,尤其是花火那句平平無奇的四字真言,反而讓眾人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莫非這花府內(nèi)還藏有什么致命的殺招不成。
剛才還一副志得意滿的魯王向后退了一大步,而相對的,他身邊的那些護衛(wèi)們都齊齊地向前一步,遮擋在了魯王的身前。
一時間,所有人魂光護體,身上繚繞著瑩白的光輝。
而最前面就走出來的那兩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向前,來試一試東境花冠的深淺。
一步,兩步,三步……
一直無事發(fā)生。
就在那兩個侍衛(wèi)忍不住相互對視一眼,以為對方只是在危言聳聽的時候,忽然間,他們仿佛聽到了一個響指的聲音。
那名護衛(wèi)不自覺地將手摸向了自己的腰側(cè),蹭的一下拔出了劍來,這讓他身邊的那名侍衛(wèi)感覺莫名其妙。
他們這是要抓住東境花冠,把她獻(xiàn)給魯王殿下,而不是把她給一劍砍了。
還是說,他的同伴察覺到了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
就在他的注意力分散向四周,試圖去尋找出其中的詭譎之處時,那名持劍的侍衛(wèi)手起劍落,直接把他的腦袋從他的脖子上面砍飛了出去。
那顆腦袋飛走的時候,還帶著滿臉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說:你特么都干了些什么???
而發(fā)出尖叫的反而是那名那劍的侍衛(wèi),他神色倉惶地大喊了起來:“不是的,不是我,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了!”
還沒等眾人明白他所說的意思,那個被他砍掉了腦袋,脖子上噌噌冒著血的侍衛(wèi),也跟著拔出了劍,一劍把對方的腦袋給削掉了。
好,報仇了!
但怎么感覺好像有那么些古怪?
還沒等魯王一票人反應(yīng)過來,更怪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兩個失去了腦袋的侍衛(wèi),卻像是依舊沒死一樣,拿著彼此的武器互毆了起來。
但是他們的打斗沒有所謂的技能特效,就是我砍你一劍,你削我一下,一開始,其實看著還好,也就胳膊斷了,腳被砍了,連頭都沒了,這也不能算是特別驚悚。
可越到后面,等到腸子之類的流了出來,花花綠綠地鋪開了一地,然后雙方還在不斷地削砍著對方,這就不對了。
在場的眾多魯王手下,都是被他重金豢養(yǎng)的死士,見慣了生死了。
然而看到眼下的這一幕,都表示有些趟不住了,紛紛地俯身嘔吐了出來。
魯王本人更是腳步虛浮,已經(jīng)開始不斷地往身后大門的方向開始后退。
他這么做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具有預(yù)見性的,因為就在下一秒,那兩具互相砍到只剩下渣渣的尸骨上面,突然間,以血肉為媒,衍生出了一具完整的骸骨騎士。
那些血跡迅速地發(fā)黑,變暗,成為瀝青煤焦油那樣的顏色,而他們斷裂的骨骼則重新開始合并,形成了一具完整的軀體。
只是那軀體之上,沒有筋肉附著,而空洞的眉骨之中,替代眼仁的是兩粒陰森的鬼火。
兩個骸骨騎士對望了一眼,然后手握住他們原本的武器,走向他們原本的戰(zhàn)友。
看到這一幕的花火,秦路感覺到她的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