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趕得及見他最后一面,他們就把他下葬了,之后我特地乘車過去祭奠了他,他被葬在霍倫爾多郊外的公墓。”
“你瞧。”費奇指尖敲著輪椅的扶手說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告訴我!”或許是為了抵御腦門的暈眩,艾倫大聲地吼道,但很快地被他身邊的人摁住了。
費奇伸手示意不用慌張,繼續說道:“他瘋了,并且沒有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而是被他父親關在了郊外的一棟別墅里,最后在二層的閣樓里上吊自殺了。”
!
不同于艾倫的驚慌失措,秦路的詫異來源于不同的地方。
他從費奇的話中提取到了幾個關鍵詞。
郊外的別墅,二層的閣樓,上吊自殺的尸體。
然后再想到這個劇本當中最終的目標所在——
門。
這讓秦路忍不住地想起,他第一次遭遇穢蝕清醒時所做的那個夢。
同樣是不知身處何處地出現在在一個上世紀老式的房間里,踏上閣樓,看到了一具懸掛在梁上的尸體,然后隱約之中,他看到了一扇散發出紅光的門扉,從門扉中傳出了呼喚他名字的聲音,吸引他不斷地前進。
照理說,秦路應該認為這兩者之間只是一場巧合。
但是最為關鍵的是,他剛才見到了烏鴉,那個被他認為是門扉守護者,準確無誤地喊了他的名字。
不是劇本中扮演的角色。
而且秦路的本名。
越來越多的矛盾,讓秦路感覺到越發的困惑。
不過眼下的劇情,已經不受秦路控制了,它似乎略過了原本應該出現的蝕災,出現的失心者,和激烈的戰斗,直接演繹著劇本的尾聲。
“如果你仔細觀察過的話,有一個例子非常地鮮明,那就是在你身邊的路易。還記得他是怎么死的嗎,艾倫?”
艾倫已經變得越來越困倦了,他的眼皮已經降到了一半快要合攏的位置,但模模糊糊間,秦路仿佛看到了艾倫的記憶。
那是躺在床榻上的一個男人,他看起來面色極其蒼白,眼神空洞。
艾倫握住了他的手掌,但他卻將目光轉向了窗外,緩緩地念出了兩個字。
“……小心……”
費奇把臉湊近了一些,直面意識越發潰散的艾倫,說道:“還有我,你根本無法想象這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如果歐文斯沒有找到我,告訴我正確地接納方法,現在的我已經死了。”
艾倫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來,瞪向了站在費奇輪椅邊上,交疊雙手面帶微笑的男人,用盡他最后的力氣叱道:“是你!所以說,一直以來的都是你,是你把那本書交給我的,是你故意引導了這一切!”
但是歐文斯,那個曾經表現出非常孱弱的男人,如今卻依舊帶著狡黠和平靜的微笑,一言不發。
最先支持不住滑落的,是艾倫拽住歐文斯袍子的手。
緊接而來的,是一陣沉淪的黑暗,使得秦路的視線也開始急速地下墜。
他最后聽到的聲音,仿佛帶了重音和嗡嗡的回聲。
“啊,本來還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聊的,艾倫,但是現在恐怕不得不對此進行收尾了。”
“是的,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艾倫,是你害死了昆托,里根,路易,然后是我。”
“這些是你欠我們的。”
“為了償還你的罪孽。”
“我現在需要你——”
嗡嗡嗡嗡嗡嗡……
一頓嘈雜的噪音過后,秦路猛地從椅子上坐起,在他身邊的,是先一步已經清醒過來并且呆愣著望著他的周可。
以及這里是,他們最初登陸劇本的地方,那個模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