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川給覺兵衛(wèi)講完前因后果,村長看了看一旁的掛鐘,發(fā)現已經到黃昏的時間了,便拉了拉井川,對著覺兵衛(wèi)道,“伏見大人,現在已經是逢魔時了,為了避免打擾您,不如我們就先到樓上等著吧。”
覺兵衛(wèi)聞言也沒有反對,淡淡點了點頭,看來這幾人應該是沒起什么疑心的,就算有也應該是懷疑我可能是個騙子,畢竟上來就要了這么高的價。
現在首尾基本都處理好了,就算事后有咒術師覺得事情蹊蹺,專門去查,也大概率找不到能咬死我的證據,最多也就發(fā)現我是個想多騙點錢的詛咒師,運氣好解決了虛弱的特級咒靈,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那么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標記了獵物的生離蛇螺上門了。
那生離蛇螺神智混亂,靠本能用出的咒術估計不會有多大威脅,相反它比人類更大力量和更快的速度才是覺兵衛(wèi)需要提起警惕的事情。
但伏見家自古傳承的術式,偏偏是最克制肉體強大的敵人,是能夠制造以假亂真的幻境,迷惑敵人甚至讓敵人自相殘殺,名為蜃息咒法的術式。
井川幾人已經躲到樓上,空無一人的客廳里,伏見覺兵衛(wèi)翻手從袖口拿出一面幡面包裹在桿子上的小幡,捏在手里閉目養(yǎng)神起來。
佛堂里被生離蛇螺盯上的獵物已經消停了好一會兒了,覺兵衛(wèi)當然是不在意誘餌死活的,所以甚至都懶得去看一下他的情況,只是安靜地守在佛堂門口,等著獵物的到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覺兵衛(wèi)突然睜開了眼睛,眼里精光四射,來了!
感知到獵物上門的同時,佛堂里的井川龍一也開始慘叫起來,四肢僵硬地在佛堂里翻來覆去。
屋外響起了怪異的聲音,像是有什么體型巨大的東西,在繞著房子滑動,像是蟒蛇于地面游挲時發(fā)出的沙沙聲,仿佛在尋找獵物一般巡視著,窺探著這間房子,尋找突入的位置。
覺兵衛(wèi)悄悄將手里的小幡拋出,咒力灌輸下,通幽百鬼幡迎風便長一般,變成了一桿一人高的大幡,幡面展開無風自動,畸形扭曲的百鬼刺繡其上,還有著小篆似的怪異符文。
房子的門突然無聲無息地被打開了,蟒蛇滑動的聲音慢慢從屋外來到屋內,覺兵衛(wèi)全神貫注地盯著走廊的拐角處,手上的青筋慢慢鼓起。
幾根猙獰,長著烏黑尖利指甲的手指突然攀附在走廊拐角的墻上,接著,一個披頭散發(fā),咧著夸張又獵奇的弧度,笑容無端端讓人恐懼的女人腦袋從墻邊慢慢探了出來!
明明表情是獰笑著,但眼睛里卻沒有一絲溫度,布滿眼球的血絲里,透出的只有殘忍的獸性和冰冷的殺意,這古怪的非人違和感無疑更是加重了恐怖氛圍,甚至讓覺兵衛(wèi)的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顯然多少也是被嚇到了的。
也不等目標完全出現了,覺兵衛(wèi)用力一哆一人高的百鬼幡大喝道,“開門!”
此言剛落,四五只體型較小的古怪咒靈就從幡面上躍出,向著生離蛇螺怪叫著沖了過去。
生離蛇螺也仿佛受到了挑釁一般,披散的黑發(fā)張牙舞爪地漂浮起來,整個身體也從墻后沖了出來,覺兵衛(wèi)這才見到了它的全貌。
雖然在家族的記載里看到過無數次生離蛇螺的畫像,但真實見到還真是頭一次。
那只人造的咒靈,有著赤人的上半身,六條顏色不一,明顯是從不同人身上來的手臂粗暴地粘合在赤裸的上半身,接口處都是潰爛和疤痕,下半身更是一條咬著女人腹部之下的完整巨大白蛇,蛇口已經和女人的皮膚完全融化粘合在了一起,接合處同樣是丑陋的傷疤與潰爛。
幾乎一眨眼,廝殺就開始了,生離蛇螺巨大的力量輕而易舉就將幾只二級咒靈撕成了碎片,但覺兵衛(wèi)絲毫不慌,一邊操控百鬼幡放出仿佛源源不斷的咒靈,一邊鼓動著咒力,手中結印,術式一完成,就毫不猶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