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茂基本上就是搶食的主力軍,尤其是跟他哥搶肉的時候,那是斗智斗勇的,每一筷子扒拉回來的狍子肉,都艱難無比。
沈易遙也不確定好不好吃,就沒做太多,卻不想她做的這么一份兒,倒成了桌上最受歡迎的了。
沈易遙笑得開心,這是對她手藝的肯定!
飯后,依舊是倆大小伙子自動自發(fā)地起身收拾碗筷。
郭茂也想跟著一起收拾,郭山嫌他礙事,拎小雞仔一樣,把他拎進了院子,塞了一塊砂紙到他的手里,指著石磨:“吶,幫你黑丫兒姐干點兒正經(jīng)活兒,別搗亂。”
郭茂猶自不服氣著,他也能撿碗的。
只要不讓他洗碗,那碗就絕對不會碎!
沈易遙打算干活的時候,就看見郭茂小蛤蟆一樣蹲在石磨邊,也不知道嘴里嘟囔地啥……一邊念咒語似的嗚了嗚了著,一邊發(fā)泄似的搓著石磨。
那動作……乍一看,特別像澡堂里的搓澡師傅。
沈易遙沒忍住,“撲哧”一笑。
她拿了兩個小板凳過來,把其中一個遞給了郭茂:“蹲著不累嗎?我來吧。”
沈易遙說著就要接手,卻是被郭茂躲開了。
他坐在了小板凳上,手上不停,小表情十分的嚴(yán)肅認(rèn)真:“放著我來,這個我會。”
沈易遙失笑,小茂子這股勁頭……還真挺像郭山的。
看來他應(yīng)該很喜歡他哥,不然不會下意識的模仿。
郭山和顧安勛洗完了碗出來,就接手了小茂子的活兒。
兩人一人拿著粗砂紙,一人拿著細(xì)砂紙,稍稍研究了一下配合問題,就開始忙活上了。
底座沈易遙已經(jīng)打磨好了,只剩上面的那塊加壓石。
兩人研究的結(jié)果,就是郭山打磨一陣兒,差不多了換顧安勛;顧安勛打磨一陣之后,再換郭山就手。
兩人來回切換著粗砂細(xì)砂地交替打磨到天黑,結(jié)果打磨出來的加壓石,比底座還要光滑,都能被錯認(rèn)當(dāng)成點茶石磨了。
沈易遙挺佩服的,但也沒忽略兩人手上磨出來的傷。
砂紙并不容易抓拿,何況一磨就是好幾個小時。
兩人把石磨仔仔細(xì)細(xì)清洗好,上了打磨好的木把子,石磨就算完工了。
郭山抱著加壓石,顧安勛抱著底座,把這沉甸甸地石磨幫忙送進了屋里,放到了廚房。
郭山掂了掂那加壓石的份量,還跟顧安勛嘀咕呢:“丫頭是真挺厲害的,這么沉的一塊大石頭,她是怎么弄回來滴?還有這手藝,要是沒丫頭打個樣,我自己可鑿不出來。”
郭山說者無心,顧安勛聽者有意。
是啊,這么沉的大石頭……黑丫頭是怎么弄回來的?
沒聽見有人說看見她弄石頭,難道是天黑了以后……那丫頭自己偷偷上山去尋的?
越想,顧安勛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這么多人對丫頭虎視眈眈,她再摸黑出去……太危險了。
之前就被人砸過一石頭,塞進了他被窩……這丫頭膽子是真大,還敢摸黑亂跑。
顧安勛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白天開始就一直有些焦躁。
像是在不安這什么,可不安著什么,會發(fā)生什么嗎?他又沒能抓住那個點!
直到沈易遙猶豫著跟郭嬸子說道:“干娘……你看你們今兒能再留一宿嗎?”
郭嬸子奇怪,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心問道:“丫兒嚇著了?那干娘留下來陪你,好不?”
沈易遙搖搖頭:“沒,我沒事兒,只是今兒晌午下工的時候,我不是去給顧大哥送飯了嗎?回來的路上剛好聽見了六丫自個兒在那念叨著……說今兒晚上有人會翻俺家院墻!”
沈易遙猶豫著:“她真瘋假瘋我不知道,但她那話說的那么篤定,我有點兒心里沒底。要是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