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遙把小臉蛋兒抹黑,才后知后覺干娘的話是什么意思。
呃……
她眨眨眼,心里并不以為意。
顧大哥長那么好看,不都沒被人直接扛跑嗎?
她還能撒手沒是怎么的?
郭嬸子看出了丫兒沒把這話放心上,但又很乖巧地點了頭。
她想著丫兒一直都把臉藏的好好的,應該不用自己多操心,也就沒再揪著這事兒說個沒完。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顧安勛那屋幾人只能聽到一些嗡嗡聲,聽不清說的是什么。
顧安勛正做著一套沈易遙給他出的卷子,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等著晚飯吃完后,沈易遙也跟著他們一起學習的時候,顧安勛才把做卷子那會兒寫下來的問題,悄悄推到了她面前。
沈易遙好奇地眨眨眼,有種上課跟男同學傳遞小紙條的錯覺。
她拿起那小紙卷,打開看了看:“你不是早年就來大柳村了嗎?怎么聽說你是軍校畢業的?”
沈易遙彎了彎眼睛,在紙條上落筆,刷刷寫上了答案,再把小紙卷卷了起來,推了回去。
顧安勛忽然也有了上課跟女同學偷偷遞紙條的神奇感覺。
以前他還真沒干過這種事情,第一次在這么不正規的課堂上干這種事兒,還挺……刺激的。
顧安勛拿起小紙卷,一點點的展開,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一個字一個字默念著:“我自小住在大院里,四歲就跟著鄰居學小學的內容,八歲學初中兩年的知識,十歲考進高中插班,十二歲就畢業了。”
顧安勛不由肅然起敬,覺得丫頭真的好聰明,也很羨慕她能有那么個好鄰居。
如果他也可以跟著一起學,十歲大概就學完高中的知識了吧?
可惜,他只能按部就班的去上學,九年義務教育完成,高中一畢業,就直接被安排插隊,替換了“病弱”的堂哥。
想想自己,再想想丫頭,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被浪費了好多啊……
心中復雜,顧安勛小心收起了紙卷。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過丫頭的字,但這還是丫頭第一次跟他傳的小紙條。
如同他們給彼此出卷子一樣。
他給丫頭出的卷子,都被他好好整理了起來,而丫頭給他出的卷子,他答完,丫頭批完,都被他仔細收了起來,放進了抽屜里。
兩人的小動作,瞞不過旁邊郭家的兩兄弟,但兩人都當沒看到,并沒有起哄的意思。
今天,沈易遙哭了,他們可是都知道了呢!
郭嬸子在哄著沈易遙睡著之后,聽到了自家倆兒子鬧騰的聲音,特意過來讓他們安靜,提到了這一點。
兩兄弟以為顧安勛寫小紙條,就是因為這個,想要哄她,自然不會那么沒眼色的攪合。
萬一他們一鬧騰,再惹她哭一場可怎么辦?
沈易遙之前睡的特別熟,亂七八糟的夢做了一堆,睡蒙了的她,完全沒有留意到這屋鬧騰的動靜,更是難得沒有留意到旁人都說過什么。
……
晚上,沈易遙蹲在木槽子前繼續催生囤糧的時候,郭家唉聲嘆氣的談話聲,直直鉆進了她的耳朵。
是干爹干娘的聲音,還有……山子哥和小茂子?
郭嬸子嘆了口氣:“我……都怪我這嘴不好,平時就不怎么會說話,今兒把丫兒給招唄哭了。”
郭保全抽著煙袋鍋子,聞言,吧嗒的聲音一頓:“你說啥啦?”
郭山也在一旁急切地追問著:“是啊,媽你說啥啦?能把丫頭惹哭啊?”
郭茂撇撇嘴:“黑丫兒姐那么好,你是不狠叨她啦?”
郭嬸子瞪了郭茂一眼,隨后有點兒蔫:“我……!還不是那丫頭對俺們太好了么……我是真不想讓她吃虧啊,哪知道……話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