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遙正在廚房里忙碌著,聽到聲音,知道顧大哥醒了。
等人出來洗漱后,沈易遙把一個小布包遞了過去:“敷一下嘴角吧?!?
顧安勛剛照過鏡子,嘴角的瘀傷基本看不清了,但還有那么一點點殘余。
只是他沒想到,丫頭竟然連這點兒殘余都見不得,還特意給他準備了敷料。
道過謝后,顧安勛回屋照著鏡子,將那冰冰涼涼的小藥包敷在了嘴角。
一股藥香中,顧安勛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
是丫頭身上的味道。
每次離丫頭很近的時候,他都能從那小黑臉上聞到這股淡香,也不知道是哪位藥材,有這樣的香氣。
想到丫頭曾說過,那藥油有著滋潤護膚養(yǎng)顏的功效,他的動作一頓,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眼神都不對了。
丫頭比他想象中還更在意他的臉……那看來以后他的臉上不能再隨便受傷了。
顧安勛垂了垂眸子,輕嗅著那股獨特的淡香,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是入了神。
“顧大哥?”
“顧大哥?吃飯了。”
沈易遙的聲音傳入耳中,顧安勛才恍然回神。
手里的藥包早已被他的體溫捂的發(fā)熱,那股淡香也在隨著溫度的升高,染上了他的味道。
兩股味道混雜,讓顧安勛的眼眸深了深,又在下一刻克制地收斂了起來。
就像一只狩獵的豹子,極具耐心地藏好自己,不讓自己的獵物受驚逃脫。
又像一頭明明攻擊力極強的雄獅,卻小心翼翼收斂好鋒利的牙齒和利爪,把自己偽裝成無害的大貓。眼巴巴期盼著可愛的小白兔,無知無畏地向著自己靠攏,毫無防備地親近著他,依賴著他。
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成無害小動物,實際上強到可以現(xiàn)場表演個手撕鬼子的沈易遙,正疑惑著顧大哥在干嘛?
怎么以她的耳力,完全沒聽到對方的一點動靜呢?
那輕淺的呼吸與睡熟時完全不同,應該是醒著的,但又不回應她,也不出來吃飯。
這樣的顧大哥有一點兒反常,引起了沈易遙的好奇。
如果說顧大哥與平時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現(xiàn)在有傷吧?
這個傷還傷到了臉上,會不會是不好意思面對她?
畢竟一直斯斯文文老實巴交的顧大哥,還是第一次被人傷了臉呢!
好像這個年紀的半大小子都挺愛面子的哈?
她記得這個年紀時,班里的男同學好像都是中二病很嚴重的時期來著。
她弟算奇葩,人嫌狗厭的年紀就開始叛逆,中二病到喪尸爆發(fā)的時候都沒好……
呃,顧大哥的叛逆期不會因為被傷了臉,才冒頭吧?
沈易遙正胡思亂想著。
顧安勛這邊已經(jīng)徹底收整好心情,起身出了屋。
兩人視線對上的時候,沈易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尤其在顧安勛臉上的瘀傷上多看了兩眼。
顧安勛則是有些羞赧,他今天意外失態(tài)了,但也敏銳地留意到丫頭的視線,在他的傷上多留意了幾眼。
那幾眼讓他進一步得了確認,丫頭雖然沒到喜歡他的地步,卻如他所想,對他這張臉格外關注。
這讓他心情很是復雜。
一方面高興自己這張臉還有點兒用處,一方面又苦惱現(xiàn)在的自己一定不夠好看。
昨天他就應該躲開那一拳,不該用臉上的傷跟丫頭賣慘。
昨天他本可以躲開的,但郭山把他當成了大姑娘一樣護起來,自己猛沖上去挨一身傷的架勢,著實惹毛了他。
他上去把那群混小子打趴下,挨那一拳的時候忽然就猶豫了。
他的傷都在身上,丫頭看不到。
郭山臉上的傷不少,加上腿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