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過去都是種奢望。
她眼睛剛閉上,就看到了更加恐怖的東西,比睜眼看到的更可怕!
大伯娘驚叫一聲,不敢暈了,睜開眼與那個只有她能夠看到的幻象對視,很快也僵成了一座石雕。
顧安勛的注意力被兩位長輩吸引,一時間沒留意到他那位堂哥。
顧安勛抗拒地不想上前,打算讓他們的親兒子負責送他們去醫院,眼神接觸到顧安軒時,一頓。
他這位堂哥,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表情與其說是驚恐,更像是……魔癥了。
這……顧安勛第一時間不是緊張這一家子,而是驚慌地轉身,去看身后的沈易遙。
發現沈易遙低著頭一動不動,他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丫頭?」
顧安勛急切地扶住了沈易遙的肩膀:「丫頭?你怎么了?」
沈易遙的雙耳,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膜,又像是整個人深扎進水中,沉到水底。
那讓她偷偷藏進心底的人,急切地呼喚聲,落入她的耳中,變得模糊不清,斷斷續續。
沈易遙沉浸在一片漆黑冰冷的水底,感覺很累,不想掙扎,想要就此沉睡。
可心底的憤怒卻無從發泄,暴戾滋生,恨不能撕碎一切,給她陪葬。
但這個念頭就要被付諸于實際行動時,那斷斷續續,一聲比一聲急切地呼喚聲,又像是一道微弱卻溫暖的光,將她包圍。
她舍不得推開,可想要擁抱,又只看得見,卻摸不著。
沈易遙急了。
她追逐著那微弱的光芒向上,想要得到更多,想要驅散徹骨的冷寒,想要更多的溫暖和那熟悉得讓她依戀的氣息。
她不斷地上浮,拼命地掙扎,順著那道微弱的光芒,看到了一道印刻在心底的身影。
這讓她上浮的速度更快,心中的急切更甚!
「呼」地一下,掙脫出那片密度堪比水銀的漆黑水域,眼前一片白光閃過,沈易遙眼中的漆黑退盡,一抬眼就看到了顧大哥焦急的臉。
「顧……大哥?」
沈易遙的聲音略微嘶啞,下一刻,她就落入了寬厚溫暖的懷抱。
那熟悉的溫暖,熟悉的味道,同剛剛在漆黑水底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沈易遙眨眨眼,眨掉了眼中最后一絲迷蒙,意識徹底清醒了過來。
屋子里的情況,也全都投射到了她的意識中。
沈易遙:……
她后怕地搭住顧安勛的后頸,悄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情況。
確定自己忽然「發瘋」,沒給顧大哥造成傷害,她的本能讓她釋放了木系異能,將人護得好好的,沈易遙才松了口氣,提起的一顆心又放了回去。
至于顧大伯一家子……那是活該!
如果他們沒做過虧心事,受她失控的影響,頂多做兩宿惡夢,時不時會驚悸。
十天半個月的,所有癥狀也就消失了。
可他們如果混賬事情做得多了,那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活該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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