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妖婦身后本來就滿腹怨言不敢開口的四個蒙面人登時噤若寒蟬,這黑衣老婦盛怒之下不分?jǐn)澄遥f動手就動手,那兩名慘死的修士在黑鐵山崖也不是無名之輩,是從小修行的胞親兄弟,同修一門邪異功法多年,早已心意相通,而且已然到了三境六品的境界,晉升四境是遲早的事,卻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這一幕任誰也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黑衣老婦卻不在乎這個,冷然一回頭眼神如南疆玄蟒般盯著四名蒙面修士,陰惻惻笑道:“你等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頭前開路,若是讓他們跑了,進(jìn)惡靈窟的下場比他們二人還慘!”
四人黑紗蒙面看不出表情,可不約而同都能看見喉結(jié)艱難地動了一下,互相對視的眼神里七分驚駭三分惱怒,手持一對銀鉤的那人當(dāng)先御空在前,其余三人慢了半步才跟上,其后才是神情陰毒、手無寸鐵的黑衣老婦,被滿臉皺紋擠成兩道縫隙的眼睛里透著擇人欲噬的爍爍兇光。
從百花山莊所在的山谷里往南不過追了區(qū)區(qū)百余里路,放在平日不過兩盞茶功夫,黑衣老婦等人卻堪堪飛了大半天,從大雨的山谷到陰云密布再到大雨,心頭的煩悶?zāi)ス饬税似沸奘康淖詈笠唤z耐性,甚至四名蒙面修士都清楚聽見了身后傳來的陣陣瘆人磨牙聲,終于在晨昏不辨的雨中再次破去一座陣法,往前飛了幾十里都沒有察覺陣法所化的幻境。
“停下!”黑衣老婦冷冷喝了一聲,四名蒙面修士如釋重負(fù),本來從山谷里就各自受了六品劍修全力一劍,勉強(qiáng)壓制著傷勢供人驅(qū)使,路上又接連遇上數(shù)十座障眼法,四人體內(nèi)的真氣幾乎要消耗一空,再追下去即便不被那些少年所殺,也會死于丹田枯竭、經(jīng)脈斷裂。
妖婦懸在虛空中低著頭四下打量片刻,冷靜下來一想就發(fā)現(xiàn)了不妥,前面路上每隔兩三里距離就會碰上一座障眼法陣,可眼下卻一反常態(tài)地幾十里路風(fēng)平浪靜,這事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那該死的邋遢老頭或是手段用盡無力布陣、或是故弄玄虛借此迷惑與人,二是那瞎子少年等人沒有走遠(yuǎn),而是找地方藏了起來。
略微一思量,黑衣老婦就有了判斷,同樣是三境修士,自己身邊的四個廢物眼看就要耗盡全部真氣,陳無雙身邊的四個六品劍修先是從南疆玄蟒和四個蒙面修士的阻攔中突出重圍,又重傷了那兩個已經(jīng)化作枯骨的六品邪修,體內(nèi)的真氣必然也是消耗不少,這種情況冒著前面有可能還有阻攔的風(fēng)險往南逃的幾率不大,應(yīng)該是找隱蔽地方藏身了才對。
推斷歸推斷,黑衣老婦還是不敢完全確信,猶豫之后猛然將自身七成凝實的靈識遠(yuǎn)遠(yuǎn)朝南散了出去,不多時就有五六道各色光華從前方迅速趕來,為首的一人見到幾人心里一驚,上前道:“屬下見過隋長老,我等在此埋伏多時,雖有修士偶爾經(jīng)過,但沒見過您所說的幾個人。”
黑衣老婦冷笑一聲,“果然不出所料,那瞎子好心計,當(dāng)著老身的面也敢耍燈下黑的心眼。你們五個跟老身去找,其余四人去前面埋伏休整,若是再被人從你等眼前逃了去···”手持銀鉤的蒙面修士立即松了一口氣,忙道:“屬下不敢!必定拼死攔住陳無雙等人!”
剛剛趕來的五個人也都是三境修士,為首的一人有六品境界,見雙鉤修士沒被黑紗遮住的額頭上頃刻沁出冷汗來,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緊跟著冷笑連連的黑衣老婦返身朝北緩緩飛去。姓隋的妖婦御空飛地既慢且低,時不時揚手揮出一團(tuán)濃郁毒霧,將雨絲染成墨綠色滴落,身下的草木一淋到雨水即可肉眼可見得凋零枯萎,來不及躲避的鳴蟲、青蛙數(shù)以百計的斃命,剛跟上的五個人面面相覷不敢出聲,心里如同被雨水打透般冰涼一片。
“瞪大眼睛盯著山洞、樹下,給老身細(xì)細(xì)地搜!他們跑不出這方圓幾十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