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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后一個月暗星疏的夜晚,寒風凜冽。
這讓壽春初春的夜晚更加陰寒,壽春城內的居民無論權貴貧寒皆早早入眠,進入了溫暖的睡夢之中。
唯有仍需當值的公職人員們頂著饑寒,心中怒罵著鬼天氣,期盼著早點挨到時間收工下班。
在孫策薄曹衙門下的一處糧倉前,兩名披著厚衣不停來回踱步驅寒的兩個男子同樣如此。
“給,喝一點兒能緩和不少。”年級較大的中年男子是呂范的一個門客,因為孫策將薄曹衙門大清洗一番,所以便頂了空缺成為看管糧倉的一名小吏,他看著不停哆嗦著的青年搖搖頭后,憨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木質的酒葫蘆,遞給后者
“多謝大叔。”青年連忙接過酒葫蘆,拔下木塞就猛灌下去一大口,雖然葫蘆中裝著的是劣質的自釀米酒,但帶著中年門客的體溫,多少有一些暖意從青年身體內生出,讓他好過了一些。
青年乃薄曹衙門的舊吏,因為比較年輕,沒有像那些積年老吏腐化的太深,因此躲過一劫,并沒有被孫策清算,反而繼續任職,現在和中年門客一同看守糧倉。
“唉,這個鬼天氣,要是能有一碗熱雞湯吃多是一件美事呀。”年輕舊吏飲了一口,將酒葫蘆和酒塞一起還給了中年門客,有些惱怒的憧憬道。
中年門客有些心疼的搖了搖分量輕了不少的酒葫蘆,但是他卻沒有出言責怪年輕舊吏,只是仔細的將酒葫蘆重新塞住,小心的放回懷中。
“呵呵,這黑燈瞎火的哪來的雞湯喝?且再忍耐半日,等到了午時下值后,我請你去我家吃些米湯,你嫂子做的野菜米湯可是一絕啊。”
他看到年輕舊吏仍舊一臉郁悶,又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后者的頭發,憨厚的安慰道,他有個兒子和年輕舊吏年紀相當,因此也格外的關照年輕舊吏。
那青年舊吏聞言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感動之情,但是緊接著他目光閃爍了一下,將心中的感動之情壓下故意接話道:“唉!大叔你還別說,我家中正好養了一只母雞,不如待我現在前去殺了煮湯。”
“母雞可以下蛋,怎可為了一頓雞湯殺雞取卵?”中年門客連連擺手,想勸說青年舊吏打消他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家那母雞只會吃卻許久不下蛋,養著也是浪費糧食,不如干脆殺了煮湯,我們喝了也能驅驅寒氣。”青年舊吏卻好像更加堅定想法,說著就要轉身回家。
中年門客見狀卻有些害怕將青年舊吏一把拽住:“再說現在是當值,哪有閑空讓你歸家?”
“大叔,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青年舊吏卻掙脫著中年門客的拉扯,面帶誠懇的接著說道:“再說,大叔平日對我甚好,小侄無以為報,不如就將這只母雞送給大叔補補身子。”
中年門客聽得心中感動,加上腹中饑渴也垂涎雞湯的美味,下意識的手一松,那青年佐吏便跑出去老遠,再想阻攔也來不及了,只得低聲的囑咐一聲,便放他歸家。
“路上輕些,莫讓沿途巡查給撞見了!”
“大叔放心,我家就在附近,我片刻就歸……”青年雀躍的低聲應了一聲后,便漸漸跑遠,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
一個時辰后,已經有些打盹的中年門客忽然覺得余光一晃,連忙看去,發現青年舊吏已經回來了,他躡手躡腳的端著一口小瓦缸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隔著老遠,一陣雞湯的香味便順著夜色傳了過來,讓中年門客不禁睡意全無,唾液頓生了起來。
青年舊吏走的近了,便將瓦缸放在地上,然后又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了兩套碗筷出來,接著他又先盛了滿滿一大碗帶著雞肉的雞湯遞給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中年門客。
中年門客猶豫了一下后并沒有先喝,他咽了一口唾沫反而將盛著雞湯的碗遞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