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掉在了地上,他跪倒在孫河面前,連連叩首:“大,大人贖罪呀。”
“孫校尉方才說了,軍中無大人小人之分,汝喚某軍法官即可。”孫河指出了兵卒口中的錯誤之處。
“是是是,啟稟軍法官,此乃李狗兒讓與我之位,并非我主動插隊呀。”跪在地上的高大青年,忽然余光一掃看到了同樣兩股顫顫說不出話來的李狗兒,忽然計上心來。
“哦?李狗兒!此人所言是否屬實?”孫河面色黝黑,為人本就不喜嬉笑所以老是垮起個批臉,此刻憤怒之時更別有一番威嚴,讓李狗兒幾乎快要嚇得尿了出來。
“是,是這樣的。”李狗兒先是看了看面露威嚴之色的孫河,又看了一下跪在旁邊眼神中暗含警告的高大士卒一眼后,言不由衷的說到。
“本軍法官在此,汝可直言不諱,某必為汝做主!”久居行伍之間,孫河豈能不知道兩人這點小道道,因此直接道明自己會為李狗兒撐腰。
“確實如此!”李狗兒聞言眼神不由得一亮,但是聯想到昔日的經驗,眼中的光彩又重新暗淡下去。身為最底層的李狗兒卻有更加深刻的體驗,如果自己告發了高個士卒,其人或許會受到孫河的軍法懲處,但是相應的,作為告密者的自己會受到其他人更加苛刻的對待,反倒不如就這樣認下來,反而會好過一些。
“汝……!”孫河一瞪眼,有些不敢相信李狗兒的回答,但是他自己寧愿挨欺負,自己也沒有辦法,所以孫河只得惱怒的又一指隊尾:“既然汝要讓,索性排到隊末!”
“是。”李狗兒低下頭來不敢與孫河直視,灰溜溜的往隊末走去。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孫河看著李狗兒的瘦弱的背影,怒其不爭的嘆息一聲,而后便重新站到一旁維持秩序起來。
而一直關注著眾人的孫策,卻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若有所思起來。
這時,有一心思活絡的伙夫小跑著來到孫策跟前,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對孫策說道:“將軍,這登記發飯各司其職,如今已經無他事,不若請將軍先用飯?”
“軍中尚有他人饑腸轆轆,本將豈可先行飽腹?”孫策卻高喝一聲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他做出一副大義凌然的神色厲聲道:“軍法官何在?”
“末將在!”孫河聞言立刻來到孫策面前單膝跪地接令。
“記錄本將第十九條軍令!”孫策高聲喝道。
“還請孫校尉示下!”孫河亦大聲回應。
“自今日起,我軍中飲食當從下至上供給,若有一名兵卒不曾飽腹,軍官不得先飲食,若有一名軍官不曾飽餐,本將亦不得先用!”孫策不假思索便沉聲下達了新的軍令。
“諾!末將領命!”孫河大聲應諾,而后又站起身來面向眾人,重新宣讀了一遍孫策新的軍令。
眾人無不感動非常,紛紛覺得孫策和,漢末之時占了大多數的貴族將領們大為不同,但是一時之間卻又都說不出不同之處在哪兒。
經此變故之后,本來在排隊領飯時還推推搡搡的眾人仿佛不約而同一般,紛紛變得安靜下來,一時之間隊列變得井然有序,遠必先前孫河的喝罵管用許多。
半個時辰之后,四百兵卒都登記造冊完畢,而另一邊領飯臺前排隊之人也寥寥無幾,只有李狗兒等兩三人。
這時,那心思活絡的伙夫又端著一盤豐盛的飯食來到孫策面前:“啟稟校尉,這眾人幾乎都已用過飯食,還請校尉用飯吧。”
“嗯。”孫策聞言環視一圈,果然如此,連排名最后的李狗兒也開始領起飯食,他便點點頭接過飯盤,這才同意用餐。
“嗯?”但是接過飯盤時看到為他單獨準備的精致飯食時孫策不由眉頭一簇,他先是看了看不遠處李狗兒正在領取的清湯粟米,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飯盤之內的大魚大肉不由得心中不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