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解玟嬰那么個紈绔。離歡根本沒必要跟他多說什么。
即便是今日離歡心里有怒火,其實也用不著那么的欺負了解玟嬰好一會兒。畢竟那樣一個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廢了那么許多的時間。
不過有兩點。第一,那解玟嬰和其父解介元,都是那顯王鐘離渡之鷹犬。離歡這么蹂躪了解玟嬰好一會兒,多少有些敲山震虎的意思。第二,便是因為離歡早知道這雨霽是自己那兩個皇兄的人。來到這里也只是想證明這些。所以才故意在解玟嬰身上多耗了不少時間。給足了讓那消息傳出去的時間……
此刻雨霽手握匕首刺向自己,無疑已經證明,那鐘離渡便是其背后的黑手!
雨霽呆坐在地上,兩只手同時受創,顯得極度無力。
眼眸低落之際,那一雙手再度拾起那匕首。刺!
只是這次,所刺的,不是離歡,而是自己!
本來被離歡兀自擺弄著的珍珠,一瞬間被離歡彈出。
“砰!”
一聲悶響。珍珠破碎,而隨之是那匕首再度發生劇烈震顫,即便是被雨霽兩只手握住也還是再次掉落在地上。
那花魁一雙惹了千萬多情浪子心疼的眸子,滿是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剛剛抬起,只看到那離歡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眼前。下巴處卻是一陣疼痛。
下一秒,整個人已經被離歡直接踢倒,暈厥過去。
滿面冰霜的七殿下,略顯輕蔑,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花魁。兀自走回桌邊倒了一杯茶,抬眼之中,面前已經做了另一個人。李一凡。
“下手不輕。”李一凡兀自拿走了離歡剛倒好的茶,輕輕飲一口,說道。
離歡抬眼看著李一凡。半晌后再拿個茶杯,倒茶。
冷哼:“以前下手輕,他們總以為我沒力氣……”
李一凡那雙金色的眸子,只是靜靜看著眼前那個青年。
那個青年從前滿眼是陽光,一臉是笑容。可是現在,那些從前的影子里面,已經多了幾分狠厲!
看著離歡這副模樣,聽著離歡所說的這些話,有那么一瞬間李一凡突然覺得很熟悉。那好像是從前的自己!
回想那四百年前,自己好像和離歡沒什么區別。一樣在相信這個世界,相信那些人心的時候,卻反而被自己所相信的東西所辜負。
辦錯了某件事,失去了某個人……然后。……
然后便是離歡現在的一些想法。只是那時候的自己似乎更加極端一些。
這樣做是對的嗎?李一凡認為沒什么錯,卻也絕對不能謂之是對。因為那樣的陷入執念,只會讓自己失去更多。
一時之間。李一凡竟然一陣恍惚。
按照自己一貫的性格,離歡做出這樣的選擇,出現怎樣的改變,都本該與自己無關。都無所謂。反正自己只是應漣蕊的請求來阻止那尚未發生的“劫難”。與這“劫難”比起來,任何其他的,誰生……誰死……誰哭誰笑,都并不重要,都該跟自己沒關系。
可是啊。恰好自己被這青年的通神體吸到了身上,一待就是九年光景。跟著青年不算是什么知己好友也確實患難與共。
又恰好。這青年如今正在經歷的事情,正在發生的改變,竟然跟自己當年如出一轍!
無奈之際。李一凡還是忍不住說道:“最好不要這樣。”
離歡兀自飲著茶。聽到李一凡的話,朝李一凡的方向瞥了瞥:“哪樣?”
“你那師長說得對。”李一凡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輕輕嘆息。
“哦……”離歡笑了笑。“你說老旭頭?哪里對?”
離歡說著。放下茶杯,看著眼前的神。
“李一凡。”叫了一聲,離歡冷笑:“我從未走上你從前的那條路。從未想著要讓一個已死的人活過來。”